但吃完她還是怕,以至於這晚起夜都要謝無鏡陪著。
這不怪她, 只怪魔宮太陰森、故事太可怕。
還要怪謝無鏡!
他若是被嚇到, 她就會只顧著嘲笑他, 不會去想像畫面有多恐怖了。
織愉睡覺時一邊埋怨謝無鏡, 一邊把臉埋在他懷裡。
謝無鏡抱她很緊, 耐心地安撫她入眠。在黑暗中低垂的眼眸, 深沉而晦暗地注視著她。
織愉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她還沒睡醒,就感到謝無鏡起身離開。
須臾後, 她感受到他溫熱的手輕撫她的臉,「今日我會去處置天命盟的人,你有何要交代的嗎?」
織愉一個激靈, 心突突跳了兩下, 竟生出物傷其類之感。
這麼快,她的反派同盟們就要完蛋了。
也許很快,就會輪到她了。
織愉望向謝無鏡,眼底不禁藏有一絲懼意。
謝無鏡換了一身魔紋袍, 黑如鴉羽的顏色帶有濃重的壓迫感,猶如漆夜要將她吞噬。
他道:「別怕,想說什麼?」
織愉搖頭:「沒什麼。」
她和她的同盟們都是虛情假意,沒什麼好說的。
唯一有幾分真心的柳別鴻, 之前也幹了偷襲謝無鏡、連累她的蠢事。
她若為他求情,恐怕他死得更慘。
織愉繼續睡。
謝無鏡替她壓了壓被角, 「我走了?」
織愉點點頭:「嗯。」
謝無鏡離去,身邊驟然開闊。
織愉竟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一想到同盟們的慘狀,她輾轉了好半晌才再次入眠。
睡了沒多久,突如其來的顫動讓她仿佛回到桑澤城,以為又地動了。
織愉被驚醒,問香梅:「發生何事了?」
香梅:「不知,我去問問。」
織愉一早上被驚醒兩回,撫著亂蹦的心口躺下,懷疑自己都要得心疾了。
她再也睡不著,讓香梅問完情況,順帶給她煮完雞絲粥來。
香梅應下。
*
魔界鐵圍台上。
護天者們被魔毒索捆縛,狼狽地站在漆黑武台之上。
不少魔族還記得他們曾經的無限風光——身為靈雲界境主,受過萬人敬仰,也讓不少魔族膽寒過。
他們曾和魔族交易,出現在魔界時,亦是幾乎和三太子平起平坐,意氣風發,說一不二。
如今淪為階下囚,眾魔不吝於用最惡毒的語調嘲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