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鏡應下。
過了三日成親,她看中的喜服鳳冠、頭面首飾,一樣不少地送到她面前。還請了城中最好的儀仗隊來送親。
他請了喜娘,但還是要親自為她梳妝,送她上花轎。
喜娘說這不合規矩。
但織愉這時候又沒那麼傳統了,她就想要這樣。
喜娘無奈,自是順應給錢的財主。瞧著他們二人,笑盈盈地調侃:「素來都是妻子照顧丈夫,沒見過丈夫幫妻子從頭到腳都打理好的。就是請個丫鬟也沒這麼細心。」
織愉臉隱在蓋頭下,映著蓋頭的紅,微微發燙,裊裊婷婷上了花轎。
村里成親很少有這麼大的排場,都來圍觀道賀。謝無鏡雖不宴客,但撒喜錢很大方。
織愉坐在喜轎里象徵性地圍著村繞了一圈,送回家中。
沒有賓客,當村民與請來的人都散去,院裡便靜了下來。
但織愉不覺寂寥,只覺得清淨,還有一點期待,一點心慌,一點羞澀。
她坐在床邊,緊張地等謝無鏡來掀蓋頭。
謝無鏡掀了蓋頭,她又緊繃著身子看他,他亦是專注地看了她許久。
他與她繼續走成親的流程,待完畢,道:「時候不早,睡吧。」
織愉不由屏著呼吸點頭,含糊地「嗯」了聲。
然後就見謝無鏡轉身往外走。
她脫口而出叫他:「你去哪兒?」
謝無鏡回眸見她滿面茫然與慌亂,坦言解釋:「你還小,過早有房事,對身子不好。」
旁人到她這個年紀,有的都有孩子了。
織愉腹誹,不過還是笑了。她信謝無鏡的醫術,「哦」了聲,「你也還小。」
謝無鏡坦然地應了。
他和她年紀相仿,確實也不該這麼早便破童子身。
織愉有些忸怩:「但是,我們分房睡嗎?」
謝無鏡思忖片刻,將房門關上,走了回來。
織愉到床內側躺下。
他吹了燈,睡在外側,合上雙眼。
織愉睡覺不太安分,他一直知道。
第一次有他躺在身邊,她難以入眠。
到半夜,她呼吸平穩,終於睡著。
緊接著她就如他預料的那樣,一會兒把腿架到他腿上,一會兒翻過身把胳膊放在他胸膛上。
到最後,她抱著他,把臉埋在他身側。
他看她一眼,確定她不會再亂動,方合上雙眼入眠。
翌日清晨,織愉醒來,發現自己的失態,有些許羞赧。
但時日長了,她也十分坦蕩。有時還沒等睡著,她便找個舒服的姿勢,抱住他入睡。
尤其天涼了以後,謝無鏡身上暖,抱著他睡十分舒服。
除此以外,成親後沒有其他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