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司衍回答。
他知道夏溪眠的性格，既然夏溪眠說了不用那就真的不用，夏溪眠和孔繁錦之間的關係也和他所意料到的差不多，只不過他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夏溪眠是難以割捨掉這份親情的。
到底是什麼樣的父母，才能做到如此自私，凡事都以自己為中心，從不會顧慮孩子。
步行街亮著暖黃色的路燈將地上的影子拉的修長，抬一下手，影子跟著一動。走到一個路燈下，影子又被縮短，隨著步伐又逐漸被拉長。
司衍始終慢夏溪眠一步跟在他身後，兩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時不時的會重疊在一起，像是只有一個人走在這條道上。
夏溪眠低頭看著影子，突然停下了腳步。
「司衍。」
司衍跟著停下。
夏溪眠沒回頭，他目視著前方，看著馬路對面模糊的廣告牌，聲線清冷。
「你從一開始就在對我好，為什麼？」
司衍沒開口，只是看著夏溪眠的背影，明明只是一步遠的距離，他卻覺得夏溪眠離他好遠。
「因為喜歡我嗎？」夏溪眠問。
「是。」司衍回答的堅定。
夏溪眠轉過身，一陣風吹過，吹亂了他的髮絲遮擋住了大半長臉。他緩緩伸出手指將頭髮別至耳後，冷艷的五官全部露了出來。
他的頭髮又長長了些，司衍想著。今天夏溪眠沒將頭髮紮起來，就是很隨意地散著，現在被風一吹，多了些許的凌亂美。
「那你又喜歡我什麼呢？」夏溪眠彎著眉眼，燈光下將他的五官都照的柔和了些。
「或者說，你的這份喜歡又會延續多久？」
司衍的手指搓了搓隊服的衣擺，夏溪眠的問題永遠是這麼直白，讓人猝不及防毫無招架。司衍舔了下唇後看著夏溪眠認真地回答：
「我很喜歡武林外傳的一句台詞，一輩子很短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可這種心情很長，如高山大川延綿不絕。我想我對你就是這樣，可能喜歡只是一開始的衝動，但它會變成我一直延續下去的動力。」
夏溪眠笑了起來，眼眶中泛著光。
「所以呢？」他問。
「所以就算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我還是會一直喜歡你。如果喜歡你會打擾到你，那我就默默喜歡。喜歡你這件事，變成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司衍表面上說的淡然，但內心早已心跳加速，他不知道夏溪眠今天突然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如果這是最後一次機會，那他就把自己想說的都說了。
「不管如何，我還是很喜歡你——」
司衍的尾音被吞沒。一切都來的太快，他甚至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