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就哭吧,沒事的。」
這會兒憋著,更難受。
廖嘉棉伸手惡狠狠的擦掉眼淚,「我才不哭!我才不為壞哥哥哭!哥哥撒謊!他撒謊!他騙我!」
眼淚一邊擦一邊掉,廖嘉棉動作粗魯,擦的自己小臉都紅了,愣是沒哭出一聲。
林月君心想壞事了,這是氣狠了。
她把小孩放在沙發上,沾濕毛巾給廖嘉棉擦臉。
廖嘉棉直直坐著,小手緊攥,大眼睛直直的瞪著門口,眼淚還是在掉,一副又委屈又憤怒的模樣,瞧著人心疼又心軟。
林月君無奈的嘆出一口氣。
蕪承撿柴火撿的心神不寧的,他知道小孩一定會生氣,想著回去該怎麼哄小孩。
林答忍笑,「小孩氣性不大,等你回去後他就消氣了。」
蕪承在他眼裡也是小孩。
蕪承沒理他,他唱了個獨角戲。
他摸摸鼻子,心知蕪承還在記恨他剛才捏小少爺臉的事。
這大小孩氣性挺大。
天越來越熱,林答怕再待下去怕是會中暑,招呼著蕪承往回走。
蕪承想著午飯還沒做,將身上最後一捆柴火放上了三輪車。
這三輪車是山腳下一戶人家的,這戶人家院門開著,裡頭沒人,只有院門檻上有暗黑色的血。
在這種時候,家裡頭只要有活人,誰家不是門窗緊閉?
這門大開,也就表明這家沒活人了。
他們就把三輪車騎出來,載了滿滿一車的柴火往回走。
車是林答騎的,蕪承扶著柴火走到一旁,避免柴火掉下來。
離家越近,蕪承的腳步越快,林答看出蕪承的急切,道:「行了,你先回去吧,就這麼點路,不會掉的。」
蕪承看他一眼,抵不過內心的煎熬,快步往回走。
他抬手剛打算敲響鐵門,鐵門就開了。
廖嘉棉站在門內,瞪著一雙紅腫的眼睛,緊抿著唇仰頭看他。
他嘴唇一動,想說什麼,廖嘉棉扭頭就往裡跑。
蕪承看向林月君,林月君搖搖頭,「你們走多久他就在這裡守了多久,被太陽曬的小臉通紅也不進屋,非得坐這裡等。」
「小少爺這次是真氣著了,坐這裡等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我還從沒見過他氣成這副模樣。」
蕪承抿抿唇,「麻煩您了。」
林月君擺擺手,「你快進去哄哄吧,看他氣成那樣,我真心疼。」
蕪承頷首往裡走,走到屋裡頭時,只看到廖嘉棉抱著手坐在沙發上。
知道他進來,廖嘉棉挪了挪屁股,背對著他,氣鼓鼓的模樣。
蕪承走到廖嘉棉面前,廖嘉棉就抿著唇別過頭不看蕪承。
蕪承看著他下唇印著牙印,牙印還滲著血絲,心尖似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生疼生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