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源卻像是被雷劈了,囁嚅道:「怎、怎麼傷的?」
「喪屍抓的。」蕪承的神色冷靜,手卻緊緊抓著許嘉棉的左手不放。
許嘉棉紅腫著一雙眼,他想到亦老死了,又想到自己被喪屍抓了。
小腦瓜一時之間無法消化今天發生的事。
他問:「棉棉會變喪屍嗎?」
「不會。」許溫善抓著棉花的手一頓,堅定的強調,「棉棉不會變喪屍。」
事已至此,他反而慶幸疫苗在棉棉身上。
蕪承看向許墨源,許墨源不敢看他,只輕聲哄著許嘉棉,「疼嗎?疼可以說的。」
許嘉棉搖搖頭,「麻麻的。」
一開始是疼的,可現在的手臂像是壞掉了一樣,他感覺不到疼了。
許溫善猛地咬緊了下唇,低著頭強行忍著,才把眼淚憋回去。
他包紮好棉棉的傷口,看著棉棉因失血過多而發白的唇,溫聲道:「棉棉,累嗎?累就睡一覺,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
許嘉棉看向蕪承,蕪承低聲道:「睡吧,哥哥不走。」
許嘉棉才閉上眼。
「我帶著棉棉去醫院。」許墨源知道他們的顧慮是什麼,「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看見棉棉的傷口的。」
他會說棉棉不小心摔了,傷口處理過了,讓醫生們檢查一下棉棉的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問題。
「不用,我帶他去。」蕪承答應了許嘉棉,就要做到。
他說:「事情路上說。」
許溫善應說:「好。」
蕪承抱著許嘉棉坐上車,垂眸見小孩緊閉,呼吸平穩,才低聲說:「你們欠我一個解釋。」
「是我的錯。」許溫善哽咽著將前因後果說出來。
蕪承低著頭,不讓人看清他在想什麼,只問:「你們不會用棉棉去做實驗的對嗎?」
許溫善咬牙道:「不會!」
許嘉棉的身體瑟縮了一下,蕪承看著小孩微顫的睫毛,輕輕的拍了拍小孩的背。
如果許溫善沒有用棉棉做實驗,那夢裡的涅火疫苗是怎麼研製出來的?
「亦老為什麼救我們?」
現實中,他們和亦老的關係遠不如夢中親近。
亦老為什麼捨得為他們獻出命?
亦老最後說的那句話,又意味著什麼?
許溫善搖搖頭,「我只知道涅火計劃是由亦老負責的。」
蕪承說:「他知道你注射了疫苗。」
「不可能!除非他是……」許溫善瞳孔一縮,呢喃道:「廖家的人……」
「他不是!」蕪承的指尖狠狠掐進掌心,他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他說:「至少現在不是。」
現在不是,曾經便是。
開車的許墨源啞著聲說:「剛才我收到消息,這次的喪屍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因為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所以才能輕易混進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