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為何?」
溫瑜:「標記不對,不是京城貴圈流行的樣式。」
應該是它處仿造,這個鄉下來的弟弟,買到假貨了。
沒準把老僕帶過去的花銷用完了,那老僕才氣憤『病倒』,故意上眼藥呢。
他說的很含蓄,但他想對方應該能明白他的意思,假貨,就別拿出來丟人了。
溫阮訝異:「多謝兄長提醒。」
「也不是不讓你盡孝心……這是做小輩的本分,可府里長輩眾多,一塊東西,怎麼分?國公府規矩大,終不似鄉下……」溫瑜面露不忍,「府里家風很正,長輩們都很大度,小輩們也友好,你其實不需要準備任何東西。」
上輩子就什麼都沒送,這回怎麼突然長心眼了?
溫阮嗯了一聲,示意南星收起來,很聽勸的樣子。
溫瑜心定下來,帶著溫阮拐過抄手遊廊,指著一個方向:「弟弟住在那裡怎麼樣?」
一路行來,國公府景致不俗,花木扶疏,錯落有致,庭院靜美,風格不一而足,溫瑜指的那處,尤為出色,處在精美小花園掩映之中,屋檐飛角,門院青蔥,甚至有一面薔薇花牆。
縱使不懂建築設計,也能看出這個院子分量不同尋常,最起碼也是一房主院,主人家鍾愛喜歡,甚至經常停留。
溫阮狀似沒看出來的樣子:「會不會太奢侈了些?我一個男人,不必住這麼精緻……」
「弟弟說的哪裡的話?這本就是二叔二嬸當年的院子,你住這裡名正言順,你可是我們房唯一的嫡子,太軟弱經不得事,祖父怕也會不高興,」溫瑜勸道,「我母親雖喜歡這個院子,時不時在這裡辦宴會友,但弟弟既回來了,此處便該給弟弟,母親一向大度和善,說了一切交給我安排,定無不允,弟弟不必多想,只管安心住。」
溫阮便明白了,這個住處,安心不了一點。
溫瑜故意安排了一個和上輩子不一樣的院子,帶頭走過去:「就是千頭萬緒的,府里顧著老太太那邊,我又匆匆回來,事雜又多,暫時沒法給你安排下人,得等母親回來,也就這一兩日,弟弟身邊有長隨,應該可以自行照顧自己?」
「嗯。」溫阮思考著,這是不是又是一個坑。
途中遇到下人路過,排著隊,手裡拿著灑掃工具,像是才做完活,看到他們,齊齊避站一側,垂頭行禮,規矩十足。
帶頭的是個四十來歲的青衣媽媽,圓髻銀簪,手腕有銀鐲,雙耳佩珠璫,很體面,明顯身份不一般。
「這是孫媽媽,二房三嬸嬸的人,這次府里伺候曾祖母出去,留了她照看家裡,」溫瑜嘴裡介紹著,一邊嫻熟地打招呼,「孫媽媽怎的在這,灑掃這種小事,何曾需要您鎮場子了?」
孫媽媽笑著行禮:「大少爺說的是,有您在家裡撐著,諒這些下人也不敢偷奸耍滑,出不了事。」
溫瑜笑意更甚:「曾祖母怕還有幾日才回來,二叔祖母和三嬸嬸素有孝心,怕也得幾日,媽媽莫要緊張,府中事按部就班就是,沒問題的。」
孫媽媽:「還是大少爺心善,我們這起子下人正兩眼一抹黑,心裡慌呢,有您在,可不就跟有定海神針似的,能出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