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隨心所欲殺人,劣跡斑斑行走在殿前朝堂,誰都敢惹,什麼事都敢碰,竟還能讓皇上容忍,讓兄弟們爭搶拉攏。
他似乎隨時都在爆發邊緣,你不去惹,他可能安靜,你但凡去惹,那完了,之後別想再消停了。
關鍵是沒人知道哪句話會惹到他,自十三年前,他的脾氣漸漸古怪,發展到現在,沒人能猜得出,但有一件事全京城都知道——
六皇子獨愛琵琶,觸之必死。
潘鵬這是不長眼,碰了他的琵琶?
人群中,溫茹忍不住後退兩步,滿面嫌惡。
她早說了,她不喜歡醜八怪,這門親事不行,更討厭潘家像是沒聽到她拒絕似的死纏爛打,看,惹出事了吧?
周氏心跳到了嗓子眼,這不是她能控制的場面,小輩婚嫁都是小事了,可不能讓六皇子把國公府給掀了!
「二叔呢?」她抓住身邊人,低聲吩咐,「趕緊叫人請過來,支會老太太一聲,問問看二嬸那邊意思,不拘三爺四爺五爺,小輩能出來幾個也行!」
反正他男人不行,不但處理不了,還會丟人。
人派出去,回來的不會這麼快,現場總得有個支應的……周氏精準找到庶子,給溫瑜使眼色,愣著幹什麼,上前招待貴客啊!
溫瑜哪裡敢,眼皮都不敢抬,揣著手往後縮,不行,他不能被六皇子看上!
周氏:……
還得是父子情深,國公府還沒反應過來呢,兒子被踩的潘千天來了,快步走到近前,看看那油光水滑,黑的扎眼的山東細犬,再看看細犬爪底的兒子,行,還沒死。
到底是混官場的,潘千天很能裝,先罵了句兒子不長眼不成器,又朝六皇子行禮:「……您怎麼屈尊來此了?」
邾晏輕飄飄看了他一眼,沒理會。
現場氣氛尷尬凝重。
青衫侍從藍田只得代自家主子開口:「殿下說,怎麼,我不能來?」
潘千天:……
你們主僕要不別說話了。
邾晏又看了他一眼。
藍田實時翻譯:「殿下說,這國公府,你能做主了?」
潘千天姓潘又不姓溫,如何能做得了國公府的主,現在越俎代庖,不是瞧不上溫家人,就是覺得自己有這個資格底氣這般表現。
人群里有人倒抽口氣,想起來了,別說,潘家沒準還真能在溫國公府便宜行事,人兩家在議親啊!議的好像就是地上這位臉被狗踩著的公子?說的是誰來著?溫家大方的姑娘,還是二房三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