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痕跡複雜,我認不清,卻能瞧出沾的泥屬於哪裡——」
「是我們地里的!」南星一眼就認了出來,就是莊子裡這些田,最近幾日少爺加了不同的肥,遂田地里泥的顏色與眾不同,很好認,他疑心起,再仔細看,「他肩頭蹭過的粉紫色,是花汁,國公府往東巷子深處就有這麼一叢花,若抄小道,必會從此過!」
跟少爺的行蹤路徑一樣,必不可能是巧合。
「他跟蹤少爺?」
「可能不只是跟蹤。」溫阮垂眸。
「難道他還想殺——」
南星磨牙,可恨這兩個時間他剛好沒在!
溫阮:「或許潘鵬以為一切惡果源自我的揭發,想尋我報仇。」
而他為什麼無事,現在也很清楚了,因為有人保護了他,幫他隔絕掉了危險。
這具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屍體,好像是那個人在說,不管你知不知道……你也不必知道,只管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這是送你的禮物,開心麼?
南星仍然不理解這個腦迴路,於他而言,這個行為與其說友好表達,更像是威脅。
不止他,別人也不理解。
這件事太詭異,根本瞞不住,擴散速度非常快,大家立刻改變了對這樁婚事的態度,有人嘲諷,有人看熱鬧,有人擔心,不過敢惹溫阮的人,基本沒有了。
那麼一具屍體擺在那裡,就好像六皇子在放話,說惹到少爺就是這個下場,誰敢動?
而且不止這個潘鵬,那日在聚日樓的事也傳了出來,對小少爺出言不遜的那個猥瑣男,被霍二少方銳輪流揍了一遍後,又被人收拾了,只是這次收拾針對的不是他個人,是他的一整個家族,本來他家有個沒落伯府爵位,這下直接作沒了,還舍了很多財,連累了很多姻親,家族裡所有人對那猥瑣公子哥恨之入骨,有空就要打罵一頓出氣。
這事做的低調,卻意味深遠,沒殺了那公子哥,卻讓那公子哥此後餘生都過不舒坦,還能是誰的手筆,只能是六皇子!
一邊把溫國公府小少爺扒拉到窩裡,好好看著,不准別人覬覦,一邊對小少爺也奇奇怪怪,屍體都堵門口了,果然還是那個瘋瘋的六皇子,好生嚇人啊!
溫國公府對這件事也各有想法,尤其溫瑜。
他感覺這不是一個好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