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母替兒子攏了攏衣裳,還是有點不放心:「再過四天,你就要進考場了,這身體最重要,切記保持精力,不許胡鬧,知道麼?」
「娘,」敬宇青笑,「正事上,我何曾讓娘擔心過?自不會胡鬧。」
敬母哼了一聲,斜了溫瑜一眼。
溫瑜很懂她在暗示什麼,脹紅了臉。
「也不知最近這天氣怎麼回事,過完年立了春,反倒冷了,」敬母盯著溫瑜,「青哥兒進考場,你好生準備知道麼?」
溫瑜當然聽出來了,這意思讓他補貼敬宇青,各樣東西準備齊全,尤其別凍著,其實不用誰說,他也會準備,他對敬宇青考科舉的事,比任何人都上心。
「是,我知道。」
敬母卻擔心他不上心,意有所指:「聽說那簡王妃給溫國公府的年禮很是豐厚……」
溫瑜有點噁心了:「是啊,他從夫家,給娘家帶了很多東西。」
敬母立刻炸了:「你這什麼意思,怪我沒東西給你帶回娘家,沒給你長臉?嫌我兒子窮,你別嫁過來啊!」
敬宇青無奈,轉臉看向溫瑜:「阿瑜,你不會一直跟著我受窮的。」
「我沒這個意思……」
溫瑜只是討厭敬母隨時挑剔打壓他的態度,他從不覺得敬宇青會一直窮,相比別人,他對此,才是最堅定的那一個,他相信敬宇青懂,正如敬母說的,他如果真的嫌他窮,就不會成這個親。
可敬宇青不想他和母親吵。
「我會好好準備,襄助夫君,娘放心。」
溫瑜垂了眼,無知婦孺,目光短淺,懂什麼,溫阮的確是拉了幾車年禮送到溫國公府,但溫阮可不是以德報怨的性子,溫國公府對他不好,他怎麼可能善意親近,送去的都是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外人看著花團錦簇,面子十足,實則溫國公府委屈著呢,又不敢說,否則不是得罪了簡王?
不過眼前這件事,再次提醒了他,敬母能光明正大的挑剔他,他卻不能明面上槓,得忍,多忍。
別人母子間的羈絆過往,他插不進去,那些情感很難被磨滅,不想被邊緣化,就得想辦法融入,他已經和敬宇青成親,要是的和敬宇青親近,更親近,而不是背道相馳,越走越遠。
可是真的好難啊……
溫阮上輩子,是怎麼做到的呢?
回到房間,溫瑜習慣性伸手,替敬宇青脫衣。
敬宇青卻按住他解自己領口襟扣的手:「早些睡吧。」
他並沒有那個意思!他並非痴纏欲重之人,知道孰輕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