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安沒有異動,他現在是完全按照作息規律表行動,厲鬼一時半會兒不會殺人,不過如果過了音樂時間,還是被困在原地不能動彈,就不好說了。
血水已經淹沒了半個鞋子,快要到腳踝。
周祁安:「小朋友,你在嗎?」
在嗎?
在嗎?
短短兩個字在屋內迴蕩。
似乎沒有人喜歡在嗎這種問法,血水漲得更快了。
「不如你告訴我你媽媽是誰?在哪裡?我就告訴你我媽媽是誰在哪裡。」
出門在外,身份很重要。
兇殘的周母顯然給這對母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磁帶的速度終於重新變慢了些,小鬼沒有出現,錄音機里傳來女人的怪音,很難聽,像是聲帶被撕裂了一般。
「是——誰——她……是誰……」
光是聽沙啞的聲音,都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周祁安:「女士優先,你先說。」
為了印證昨晚上的恐怖猜想,他試探性又說了遍荀富翁的名字。
好不容易才緩和一些的磁帶轉動得更快了,不止是地面,牆上和周圍也在不斷滲出血水。那種仇恨和急速變化的情緒,讓周祁安知道最糟糕的一種情況發生了。
這女人和荀富翁關係匪淺。
沒有聽說過荀富翁有個女兒,荀二也沒有戴什麼結婚戒指——
「你是荀富翁的妻子,你們還有一個孩子。」
這麼重的怨氣,所謂的妻離子散,恐怕是老婆孩子的死都和荀富翁脫不了干係。
女人干啞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帶著濃濃的惡意和諷刺:「你不是自稱,自己才是荀富翁的孩子?」
周祁安對答如流:「我是他在外面和別人苟合的兒子,不過你放心,沒血緣,他被綠了。」
一張慘白的臉猝不及防出現在面前!
周祁安下意識想後退一步,卻被血水裹挾著動彈不得。
女鬼倒吊在天花板,快要掉出來一樣的眼球死死盯著周祁安:
「……和那畜生一樣,嘴裡沒一個字是可信的……」
那張臉都快要貼上來,周祁安覺得自己臉上的毛孔都快滲入對方的陰氣,顯然女鬼沒打算放過他,只待時間一過,就立即下殺手。
周祁安費力地轉了下眼珠,去看牆上的時間。
「在我生命的盡頭,聊聊。」周祁安說:「我看荀富翁挺關心家人的,即便有些痴呆了,也一直牽掛著妻兒。」
這句話成功激怒了女鬼。
「他就是個偽君子!」
女鬼的恨意讓電路都快要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