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現在居然想要逼迫自己和解。
周祁安內心冷笑。
和解有用的話,還要遊戲做什麼。
無論對方說什麼鳥語,自己堅決不和解。
「又見面了。」
正在無聊掃視著協議的周祁安神情一凝。
瓷娃娃一動不動立在原地,靜靜注視著他。
直覺告訴周祁安,這個又,指得並非是從鬼廟回來後的見面。
由於出乎意料的開場,周祁安在瓷人微笑詭譎的注視下,下意識接了句:「這就是你犯賤的理由?」
辦公室的溫度低了幾度,月光剎那間都涼透了。
「我是說……你誰啊?」周祁安試圖暖場。
瓷娃娃說話停頓的節奏很奇怪,「你從前的性格可沒這麼惡劣。」
從前?
周祁安面上的笑容一點點淡去。
體檢報告印證了自身記憶存在問題,這隻鬼似乎知道什麼。
看出了青年的神態變化,瓷娃娃空洞的眼神里涌動著一絲惡意。
對峙的沉默間,周祁安竟然直接轉身。
人說的話都不可信,更何況鬼嘴裡吐出來的東西,不管鬼市管理者知道多少,他都需要先想辦法爭取到一部分主動權。
為了免責協議,對方肯定會叫住自己。
一步,兩步……
周祁安皺眉,都走到二點五步了。
靠近門的一步就要落下,腦海里重新出現聲音。
這一次,瓷娃娃沒有繼續打啞謎,通體發青的白如同裹著層人皮。
「從前,你來過這個世界,」瓷娃娃頓了一下,「不過當時你是逆著走的。」
周祁安收回往外邁的腿,聽到逆著走三個字時,一陣不受控的寒意直接蔓延到了腦海中。
縹緲的聲音像是一把鏟子,翻著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偏偏卡在某一段神經末梢,整個頭腦隱隱發脹。
「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是從副本盡頭走回來的人。」瓷娃娃將他的不適盡收眼底,「我能感覺到你當時的身體處於退化狀態。」
周祁安眯了眯眼。
副本盡頭應該是新世界,照鬼市管理者的說法,自己似乎曾經是進化者,然後又回來了?
這些話周祁安只信五分,遊戲不是隨便的遊戲,怎麼可能讓人自由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