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有傘,眾人各執一把跟在富態女人後面。
風雨中傳來女人無情的工作部署:
「和培訓時一樣。你們需要每天五點四十起床,幫助患者做好洗漱工作,然後進行早餐,如果發現床單髒了要即刻更換。六點半做基礎按摩,七點儘量為患者測量體溫,之後協助患者進行生理排泄,八點最好能帶患者外出活動一下……」
「九點到十點陪伴患者說話,提供午餐……」
「十一點為定時服藥時間,務必配合護士讓患者服藥。」
「十七點準備晚餐……」
「十八點可以帶患者繼續外出活動。」
「十九點為患者洗漱……」
「二十二點也是服藥時間,二十三點到早上五點四十,每隔四十分鐘儘量檢查一遍患者狀況,測量脈搏確定他們還活著。」
一天二十四小時,可以說每個時間節點玩家都有要忙的事情。
富態女人身上噴著濃郁的香水,味道在雨天無限放大,刺得人頭昏腦漲。
跟在她後面的玩家認真聆聽女人的安排,並記錄下來。
沈知屹餘光瞄著斜側。
果然,周祁安臉黑的和傘面一樣。
「患者的脾氣不太好,尤其是在吃藥的時候,會做出各種應激行為。」富態女人笑著說,「請務必記住,我們服務行業,絕對不可以被投訴,一旦被投訴……」
富態女人笑容逐漸變得陰冷:「處罰會很嚴重。」
外面的霧氣散了,但醫院裡卻沒有。
玩家紛紛觀察著周邊環境。
除了建築內,醫院樓和樓之間,匯聚著十分誇張的霧氣,根本無法看清每棟樓的職能。
這不是最離譜的,最古怪的是,從他們進入醫院到現在,除了富態女人,沒看到任何醫護人員和病患。
足足走了十來分鐘,眾人才抵達目的地。
住院部比門診樓里異常冷清,老舊的電梯上行速度緩慢,轎廂內貼滿了各種小廣告。
電梯上行到三層停下,富態女人沒有要出來的意思,草率提了句:「病人就在這一層。」
隨後她利用身材優勢,用力往前一擠,把玩家推出去,一隻胖手分外靈活地按下關門鍵。
富態女人絲毫不願意停留,匆匆離去的樣子就像是空氣中有什麼病毒。
殘留著女人香水餘味的轎廂內,自稱張柱子的少年罵了句「草」。
然而他們沒得選,明知道不對勁,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
一般房間號都是樓層加順序,這裡不是。
白紙黑字的編號貼在鏽跡斑斑的鐵門上,號碼邊緣印有仙客來的花樣。
黑白加花的搭配,越看越不吉利。
「我去趟廁所,誰要一起?」一名三十出頭的男子說:「最好在零點前把生理問題都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