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索後,周祁安迅速鎖定兩個地方:聖女的故居和村子口。
清唱的搖籃曲在空無一人的村子裡迴蕩,青年抱著模樣恐怖的小孩穿梭過一間間磚房,畫面無比詭異。哪怕他冷得不行,攬著鬼嬰的雙臂快要麻木,還是堅持多哼了兩句。
直至走到熟悉的磚房前,周祁安輕吸一口氣,歌聲才停了下來。
「但願是這裡。」並未上鎖的門,很輕易地被推開,潮濕和灰塵的味道一併飄了出來。
門後的光芒直接暴露在視野範疇。
然而當他迫不及待走過去時,白霧竟然也在往前走。
「怎麼會……」
不信邪地又走了兩步,他永遠和霧氣只差一步之遙,直到挺直的鼻樑快要撞在牆上,也沒辦法接近。
距離牆壁太近,懷裡的鬼嬰不舒服地哼了兩聲。
「難道和這孩子有關?」
倒計時如水嘩嘩地流逝,周祁安快步走到床邊,就要放下鬼嬰的一刻,懷裡的嬰孩像是感覺到什麼,沒有長開的拳頭勉強分出兩根手指,中間粘著血肉模糊的粘液,揪緊寬大的袖子。
周祁安動作微微一頓,俯身鬆開胳膊時,輕拍了下小孩:「我……」
我去去就回來,可能是個地獄笑話。
周祁安輕嘆口氣,也不管小孩子能不能聽懂,「如果有機會再見,我請你吃好吃的。」
希望你能慢慢長出牙,張開拳頭,一直長到能吃能喝地年紀。
當然,他也清楚,這只是一個永遠也實現不了的祝福。
周祁安重新哼唱起搖籃曲,緊抓袖子的小手有些鬆動,嬰兒重新恢復了蜷縮的姿勢,似乎這樣讓它格外有安全感。
最後看了一眼小孩,周祁安抽身,徑直走向了白霧。
這一次,它沒有被白霧拒絕。
毫無疑問地,穿梭過神秘的白霧,整個世界的情形第三次發生變化。
周祁安已經逐漸適應,身體才剛剛恢復一些知覺,一張破碎的報紙迎面蓋下。
「臥槽!」
適應不了一點點!
這是什麼真正的開門殺?
猝不及防的攻擊,給周祁安驚到渾身血熱,險險地躲閃開。
只見先前原地站著的地方,報紙殭屍正神情猙獰地舉著報紙。它喉嚨是裂開的,腦袋歪斜,全身上下看不到一處好肉。
那張能剝奪他人能力的報紙,如今像是從碎紙機里撈出的一樣,重新黏合的報紙字跡顛三倒四。
報紙在副本最後都被上司用來擦鞋,大概率失去了原來的能力,不過周祁安可不敢賭。
報紙殭屍第二次直挺挺進攻過來。
那張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對於周祁安,報紙殭屍只剩本能性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