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遊戲要給他解封。
口中的呢喃淹沒在唇齒間。
遂即,更深的倦意席捲而至。
教堂內冷白的燈光打在身上,坐在長椅上的青年頭緩緩垂下,偏偏清瘦的身體坐得很板正,從背後望過去,就像在禱告。
……
仿若冰消雪融,枯木抽枝,記憶閘門終於被打開的一刻,掩蓋在裡面的點點滴滴開始復甦。
我想記起你。
簡短五個字帶來的潛意識傾向,讓周祁安的記憶節點先來到了一些特殊的時刻,甚至可以說是一些故事的開端。
隔著一片白芒,他看到兩三年前的自己,竟然覺得有幾分陌生。
那雙眼睛,遠比現在更加明亮,帶有強烈的目的性。
「有關聖器的建議開發報告我已經提交上去。」陸肄遠敲門進來,說著關於副本的企劃構想,說到一半時,不著痕跡地引入話題:「我聽說,最近有玩家在搞移植。」
「移植?」
「就是把怪物的器官嫁接在自己身上,聽著挺荒唐,不過我覺得未必不可行。」陸肄遠分析說:「沒有進化完的玩家搞這些是自尋死路,但是完全進化者的身體,應該可以承受得起。」
記憶的神奇之處,在於明明是親身經歷的事情,當你去回頭去看時,又有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既視感。
過去周祁安沒有發現,因為他並不太關注陸肄遠。
如今以旁觀者角度去看,才後知後覺這番話中的試探,陸肄遠的占卜技能讓他覺得自己這裡會有提高生命質變的法子。
「這是在竊取怪物的能力,最後很容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陸肄遠聽到回答,反而笑了:「如果移植一個不會思考的『怪物』器官呢?」
「即便是不會思考,也……」
然而陸肄遠似乎已經有了什麼想法,沒有聽他把話說完,腳步匆匆走了出去。
陸肄遠走後,屋中的自己盯著桌上的聖器企劃看了許久,若有所思。
聖器是對未來的一個保障,力量消失前,或許還可以再做點別的籌謀。
「十大傳說級怪物都有什麼來著……」
靠在椅背上,更年輕時候的自己指尖噠噠地在扶手上敲擊,片刻後,好像想起了什麼:「夢魘之心。」
以前下的一個本里,主題便是圍繞夢魘之心展開,那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他差點折進去的本。
遊戲內的很多副本,都有傳說級怪物的影子,就看誰倒霉碰上,比如野生的太歲肉。
陸肄遠不久前還提到,正在不斷給遊戲提申請,想要以太歲肉為主題設計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