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兩周後,金朝察覺到沈滿棠有些不大對勁。他竟然不黏自己了。
本來沈滿棠每晚都要邊畫畫邊看他做糖的,現下居然不來了,就連晚上都要強硬地留宿在傅君佩房內,也不要跟他睡了。
一兩天的他還樂得自在,可以專心研究他的巧克力。可這都快兩周了,沈滿棠甚至變本加厲起來,一放學連作業都不寫就跟屁蟲似的黏在傅君佩後面。
「小祖宗,你別整天『姆媽姆媽』的了,念緊箍咒呢?」傅君佩煩不甚煩地揉著太陽穴,崩潰道。
沈滿棠自小就是蘆薈帶大的,喊「蘆姐姐」比喊「姆媽」要多得多,如今不知怎麼的了,突然像個嬰兒似的一刻也離不了母親。
「可我上學一天沒見,想你了啊。」沈滿棠拉著傅君佩旗袍的袖口,賣乖討巧道。
前幾天傅君佩還會被沈滿棠這張嘴騙到,於心不忍沒趕他走,今天她是再也忍不了了,於是高聲喊道:「元寶,來把小滿拖走。」
金朝閃現到客廳,摟著沈滿棠的肩半拖半拽地把他押走了。
沈滿棠像是蒙冤的犯人,還要轉身伸手向傅君佩呼喊:「我不要走,我要姆媽。」
沈滄路過母子分離的「感人」現場,毫不留情地在沈滿棠屁股上追加一掌送他離開。
「這小子怎麼了?兩個禮拜了還不消停?」沈滄放下公文包,坐到了傅君佩邊上。
「誰知道呢?我不理他還賴在這,連元寶都不要了,還怎麼罵都罵不走,魔怔了。」傅君佩癱下背脊,陷在沙發里不想起身。
晚上,沈滿棠又帶著金朝送他的熊,和金朝揮手道:「元寶我走咯。」
金朝扯住他的領口,一把把他提溜回來。「別去了,太太都煩死你了。我晚上給你講故事好吧?」
「我不要你!」沈滿棠掙扎著,像被抓住的魚一樣可勁地撲騰。
「小少爺,蘆姐姐陪你睡好不好?」蘆薈聽到聲響後也出現在門口,溫聲勸道。
沈滿棠面對蘆薈時倒是知道要收斂著脾氣了,也不掙扎了,只是支吾地說道:「我想找姆媽。」
蘆薈也有些傷腦筋了,沈滿棠這幾日確實是前所未有地依賴傅君佩,誰也勸不動他。一開始她還以為沈滿棠是和金朝鬧彆扭了,可看他們相處的狀態又覺得不像。兩人平常也照舊歡聲笑語的,只是傅君佩一出現沈滿棠就誰都不理了,只知道跟著她,嚇得傅君佩在外面打了好幾天的麻將,晚上都不敢回家。
「姆媽,沒事,我和小少爺溝通吧,你先睡。」金朝把蘆薈勸走,關上門來對沈滿棠嚴肅道,「你到底在鬧什麼?是我哪裡惹你不高興了嗎?因為我翻你白眼了?」
沈滿棠一提氣,委屈道:「你翻我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