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滿棠很嫌棄地躲開金朝的衣袖,委屈道:「有點糙,磨得臉疼。」
「……」金朝又報復性地掐了把沈滿棠的腰後才把他放回座位上,「坐穩了,我拉你回家。」
沒想到好不容易到了陶園昌的洋房外,沈滿棠卻又哭了起來。金朝問他怎麼了,他也埋著頭不肯說,只知道大哭。
「不說我走了啊。」金朝把車停到庭院裡,然後拍拍手就示意自己要上樓了。
沈滿棠倏地跳下車,抱住他的後腰心痛道:「你說你出國了是不是騙我的?其實你這些年寄來的錢都是靠拉車攢的是嗎?」
金朝哭笑不得地扯開沈滿棠的手,轉身颳了刮他的鼻子,「就我這技術,你覺得單靠拉車能養活的了你嗎?」
「所以你還要打別的工是嗎?」沈滿棠更崩潰了,覺得自己這些年就是個扒著金朝吸血的魔鬼。
他瞄了眼自己身上為了去常遇青家辦生日宴特意買的西服,又看了看金朝身上的粗布破洞棉衣,心碎了一地。
沈滿棠可憐人的眼神根本不加修飾,只知道直勾勾地盯著金朝衣服上的破洞冒淚花。金朝只好解釋道:「這衣服和車都是別人的。我昨天剛回國,沒騙你。你看這房子,我住這總不會過得差吧?」
沈滿棠看看身後這個獨棟三層帶個巴掌大庭院的房子,摳摳手道:「這是你買的房子嗎?」
「呃……是陶老闆買的,我暫時借住在這兒。」金朝撓著後腦勺,一時不知該怎麼向沈滿棠證明自己不窮。
沈滿棠點點頭,覺得這樣才能解釋得通金朝為什麼穿的破破爛爛還能有洋房住。他淚眼汪汪地看著金朝,心疼道:「你沒錢就別給我寄了啊,幹嘛要把自己過得那麼苦啊。」
這下是真解釋不清了……金朝無奈地嘆了口氣:「進門再說吧祖宗。」
雖說這屋子裡按了暖氣片,可沒下人燒熱水也沒法供暖,因此屋內還是冷得要命。金朝換下被沈滿棠弄得污糟的棉衣後才驚覺自己大白天的也沒件厚衣服可以禦寒。他看著沈滿棠花貓似的髒臉和沾血的大衣,乾脆提議道:「先去浴室清洗一下,把衣服換了吧。」
沈滿棠瞪圓了眼:「一起嗎?」
「……有兩個浴室,分開洗。」金朝打開他的隨身行李箱,取出條棉麻馬甲和短褲遞給沈滿棠,「我這隻有夏天的衣服,先將就著穿吧,洗完馬上去被窩裡躺著就不冷了。」
「睡你床嗎?」沈滿棠捏著衣擺怯怯道。
金朝好笑地捏捏他鼓著的臉蛋:「你要睡地板我也不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