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滿棠更醋了,用勺子大力地戳著鬆軟的蛋糕胚,吃得那叫一個起勁。這該死的金元寶,小時候都沒這麼哄過他,怎麼長大了就這麼有耐心了?
「慢慢吃,別噎著了。」蘆薈給他倒來牛奶,又用手帕給他擦了擦弄髒的嘴角,眼裡滿是慈愛。
傭人們吃完蛋糕便紛紛散去,留下這對主僕在餐廳里單獨說話。
「沈滿棣怎麼老是動不動就哭啊?真煩人。」沈滿棠口不擇言,醋勁大的連蛋糕都吃不出甜味了。
蘆薈忍俊不禁:「小少爺是太喜歡你才這樣的。你不在家,他便成日裡『哥哥哥哥』地念叨著,吵得太太都想把他給送走了。」
「這麼愛鬧,誰要啊?」沈滿棠憤憤地戳著蛋糕,全然忘記自己還對金朝表揚過他弟有多聽話。
「嗯,還是我們寶貝最乖。」蘆薈輕柔地笑出聲來。平心而論,沈滿棣可比沈滿棠小時候好帶。小滿棠是個磨人精,會時時刻刻確認你是否還在他身旁,而沈滿棣就算沒人陪,也能安安靜靜地和自己玩一天。
不過黏人也有黏人的好處,至少蘆薈自認她這輩子是無法再在誰身上耗費這麼多精力、傾注這麼多愛了。沈滿棠在索取愛的同時,回報她的只會更多。
沈滿棠心知蘆薈這個評價有失偏頗,但還是揣著私心默認了。「蘆姐姐,」他放下勺子,縮著身子鑽進了蘆薈的懷裡,「我想你了。」
他們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坐下來,溫情地聊過天了。年初被蘆薈撞破的私情就像一根頑固的魚刺,卡在二人喉間,叫他們誰也沒法開口將這件事說清。就這麼含含糊糊地拖到了年底,沈滿棠覺得是時候該提了。
「我也想你。」蘆薈摸摸沈滿棠的腦袋,又拍拍他的背,像兒時一般耐心地哄著他。
「你才不想我呢,你都有沈滿棣了。」沈滿棠惡人先告狀,趴在蘆薈肩頭可憐兮兮地指控道,「我和元寶做錯事,你就不要我們了。你怎麼那麼心狠啊。」
天地良心,當初要不是沈滿棠將她推開,她是斷不會再去照顧小少爺的。蘆薈宛如啞巴吃黃連,憋屈極了:「哎呀,少爺!你這嘴,蘆姐姐說不過你!」
和金朝一樣嘴笨。沈滿棠心裡偷笑,面上卻還是一副被人拋棄了的小媳婦樣。「本來就是,你連親兒子都不要了,肯定也不會要我了。」
「誰說的!誰不要你,蘆姐姐都不會不要你的。」蘆薈真急了,語速快得連連嘴瓢,生怕沈滿棠把這莫須有的罪名扣她頭上。
「可我把元寶帶壞了,他現在這樣,都賴我,是我死纏著他不放,求他喜歡我的。」沈滿棠沒底氣的低下頭,連聲音都微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