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妹竟然早就知道了?
怎么知道的?
什么情况啊这是?
诶哟喂,他这脑子瞬间又不够用了,疼……
李烨皱眉想了想,问道:“母妃可在父皇那儿?”
胡亮点头。
“走,看看父皇去。”顺便,看看母妃的意思吧……
**
惠武帝退热醒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战王府。
“这位陈太医可以啊,靖王的功都想贪。”夏阳表示必须鼓掌称赞三秒:“好想知道他脑袋什么构造。”
姬氏极淡道:“惠武帝连日高烧不省人事的事情并未对外宣布,若不是烨王来说,你们也不知道严重到这种程度不是吗?他不说,倒也说得过去,何况阿月在靖王府不过个小小的丫鬟而已,照李靖素来爱做脸面来看,是不会与他撕破脸皮说那么清楚。”
然而现在,惠武帝大事小事一股脑儿全交了李烨代理,李靖则被以养伤为名愈的远离朝政,怕当下的都渐渐失去,急了……
而李靖也不蠢,进宫并未直接杀去找陈太医对质,承认他一直都在密切关注惠武帝的情况,而是隔山打牛假装只是去上朝,只通过宫人与淑妃的对话将阿月也进宫了的消息传给陈太医,隔空恐吓陈太医。
其实,陈太医如果再豹子胆些,李靖其实也奈何不得他,功劳自就能尽数贪掉了,可陈太医终究还是有贼心没贼胆,怕李靖日后报复而不敢贪了功劳。
“不说那些破人破事了,咱还是来说说咱那未来嫂子吧。”夏阳说着,扭头便于李旭打听起来:“咱未来嫂子漂亮不?”
本来她早该打听的,奈何李旭早上才回来,而她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一来二去便拖到现在了。
“都不如你。”
李旭惜字如金,但字字都有暴击的力量。
夏阳恬不知耻的咧嘴笑道:“那是必须的啊,不过,下次委婉一点哈,你这么直接极哥哥的脸不好看。”
李旭一本正色应好。
“你们慢慢聊,我不好看我滚蛋。”姬氏极懒得理跟他们较真,白眼一翻起身就要走,却听李旭忽然问他道:“两条命,你准备怎么还?”
姬氏极想捂他嘴都来不及了。
当然,就算来得及,也是捂不住的。
默默的,他欲大步退散,却听夏阳笑吟吟问道:“极哥哥,什么两条命?不解释解释吗?”
“阳阳,这是我的事。”姬氏极面色复杂道。
夏阳沉默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的勾唇又笑了:“也是。”
姬氏极不是姬氏魁,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她这么说便真的不会管了,不禁皱眉,沉声:“阳阳,这是我的事。”
“我没聋,听见了啊。”夏阳无辜说罢,无辜便没有了。
姬氏极面色微妙到复杂,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也知道,夏阳倔起来比谁都倔,是根本不可能劝得动的……
叹气,默默的走了。
“李木头,我管太多了吗?”
姬氏极走后,夏阳委屈的靠近李旭怀里:“可是,极哥哥是为我去的南疆,如果他不去南疆,不为我去蛊族偷药,又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烂桃花,如此的左右为难……”
她差一点就想问李旭,他那一世结束之前,姬氏极成亲了没有,娶的是谁。
可惜……
即便不问她也知道,这一世早在真正的镇北侯郡主离开的时候,就偏离了原本的轨道,越是与她这个“冒牌货”亲近的人,越是受影响!
李旭低头轻吻她的额:“我也不知道你这样算不算管太多,不过,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李木头!”
夏阳倏地抬起头来,顶着一双猩红猩红的兔妖眼,拼命冲他放射亮晶晶:“我有没有说过遇上你真好?”
李旭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却道:“没有。”
“是吗?真的?你确定?”
看着她压过来的表情无比夸张的脸,李旭嘴角的笑纹便更深了些:“本来很确定,可现在忽然又不确定了。”
“……旭哥哥,快去拿小扫子小簸箕来。”
李旭瞬间默了——这什么鬼?脑回路跟不上啊喂!开口前能不能先考虑一下本地土著的心理阴影面积啊!
“你节操菌掉地上摔碎了,赶紧扫起来吞回去!即便是碎的也总比没有的好。”
李旭——虽然听不懂,可,莫名就是觉得不是什么好意思……
**
惠武帝醒来后,听了陈太医的坦白,倒也接见了李靖和阿月,却只是让阿月好好照看李靖的身体,需要什么缺什么,直管讲,并未将她留在宫中。
为此,阿月暗暗松了口气,李靖却很是不忿,觉得惠武帝太过偏心,连丽妃和林氏那么大的罪行都能为了李旭而刻意去淡化,与李旭关系愈往好的方向展,却始终不肯原谅自己母亲那点被逼无奈的过错,连带着看他不顺眼,不论他做什么,都讨不到他半点欢心……
李靖一走,淑妃也被遣开了,只留了张皇后和贤妃在侧侍候作伴。
贤妃素来贤惠识大体,从不主动乱凑热闹生是非,整个人落落大方让人处着舒服,几十年来从未与人争执红脸,惠武帝看上了她儿子,有意让李烨继承大统,张皇后虽然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却也慢慢的接受了。
当然,不接受也没办法。
她生了李煜之后便被害得无法再孕了,李煜一去她膝下便没了孩子,在惠武帝膝下尚有皇子的情况下,她抱养宗室的孩子完全不可能,养在淑妃名下与李煜五官神似的李靖从来不在她考虑范围内,李烨又是贤妃的不好下手,她敢惠武帝也未必愿意,李旭又过继出去了,十三皇子倒是最小生母也没地位,本该最合适,奈何他实在太不争气,潜意识就以李煜为衡量标准的张皇后左看右看了这么多年,死活没看上……
一来二去,张皇后倒是阴差阳错的与贤妃相处愉快上了,如今贤妃又细心体贴的连日照顾了惠武帝这么多天,疲惫不堪神色憔悴,张皇后看不过去,便做主让她去休息了。
张皇后见惠武帝迟迟不睡,似有心事,不由问道:“皇上在想什么?”
“独独老九没来……他是不知道呢?还是不想来?”
听着惠武帝这么问,张皇后着实有些懵,而后莞尔:“什么独独老九没来,老十三也没来,公主们也没来……皇上,您这话要是传出去,老十三和公主们可得伤心了。”
心中又忍不住暗暗的想,幸好当初没有投注老十三,就这么一个分分钟被老子忘后脑勺的存在,哪能指望得上!
惠武帝这才想起他不止那么几个儿子,尴尬的咳了两声:“那你倒是说说,他不来,是不想来,还是不知道?”
张皇后抿唇笑问:“皇上真想知道?”
也是从皇子一步步当上如今的天子的,惠武帝哪能蠢到不知道,可话已经糊里糊涂的蠢出去了,哪好收回来。
哼哼含糊了声,算是应了。
提心吊胆了几日的张皇后现在一颗心总算回了原位,心情正好,不由与惠武帝开起了玩笑:“若说他一点都不知情,臣妾是绝对不信的。”
换言之便是,李旭知道惠武帝病重方脱险,没来,是因为不想来!
不想,惠武帝却并未流露出失望来,而是叹气,没头没脑的轻拍着张皇后的手来了一句:“幸得煜儿提醒啊。”
张皇后听得怔怔的,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惠武帝淡淡一笑:“老九很聪明,也愈的沉得住气了。”
张皇后更不明白了,好好的,惠武帝怎么想起来夸李旭了:“皇上,您难不成是……”后悔把李旭过继给战王府了?
惠武帝莞尔:“不是……”
那是为什么?
面对张皇后旺盛的求知欲,卧病在床无所事事的惠武帝不禁来了几分精神:“老九是聪明,也愈沉得住气了,可他杀气还是太重了,终究战王府才是他最好的去处。”
张皇后想了想,虽然还是不明白惠武帝到底为什么心血来潮提起李旭,又为什么会说幸得李煜提醒之类的感慨,却是极赞同,战王府是李旭最合适的去处。
这时,刘公公近来传报,说是淑妃亲自炖了汤命人送过来。
惠武帝几乎想都没想便道:“朕现在没胃口,你这几日也辛苦了,便赏了你吧。”
刘公公欢喜谢恩,心中却忍不住叹气。
淑妃娘娘这几年若还能像之前那样安静低调的话,念在三公主的份上,皇上多半还是会善待她的,可惜,三公主去后,她整个人都变了,如今愈的不像话,却偏以为皇上什么都不知道……
靖王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都时时记得自己生母是如何死的,又如何去让皇上忘记?又怎怪得皇上多疑偏心?
相比之下,要论童年所受折磨和所得关爱,战王才是最惨的那一个,如今长成后的他虽然看起来更具备攻击性,更危险,也意外的聪明得不显山不露水让人有些猝不及防,可他难能可贵的是心思纯粹,所求并不多,不惹他他也懒得理你……
没有比较没有伤害,一比较,伤害可就大了,皇上又岂能不偏心?
**
阿月和阿琴都被李靖带进宫后,秦语珊才后知后觉的后悔起来。
李珍固然是王牌,可阿月和阿琴的本事也很重要啊,万一李靖“借”去之后就不还给她了怎么办?何况,她如今美其名曰还是靖王妃,却其实早已被架空,又没有娘家可以依靠……
再失去那么有手段的阿月和阿琴,就更惨了!
于是,她李珍都顾不上了,伸长脖子等啊等,好不容易总算等到李靖回来,二话不说上去就要要回阿月和阿琴。
“珍儿呢?”
本就心情不好的李靖见只有秦语珊却不见李珍,面色更难看了。
秦语珊被架空很久了,府里的下人早不把她当回事,之前还有阿月和阿琴帮忙镇着,可如今阿月和阿琴被李靖领走,所有人都觉得有李靖这高枝了,姐妹二人定不会再买秦语珊的账,秦语珊想要回她姐妹两人是没希望的,又哪里还会听秦语珊使唤……
给她通报李靖回府的人都没有,她只能自己出来等李靖,也只顾着在这等李靖了,哪里知道李珍去哪了。
突然被问,她还真答不上来。
李靖顿时更火了:“从小便不让珍儿亲近你我果然是太英明了!”
秦语珊一听,也激动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若不是你跟夏阳那贱……”
啪!
李靖一巴掌扇过去,打断她的话:“不可理喻!都杵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个疯女人给我关起来!再让我听到她胡说八道,连你们舌头一起拔了!”
正好在周围的下人琴瑟应诺,匆忙将秦语珊拧走。也都愤她给她们找这样的麻烦而纷纷的黑手狠着劲掐拧。
都是女人,见她如此的阿月难免心生同情,想要出手相助,却被阿琴拉住了。
阿琴摇头,眼神示意了李靖一眼——别惹事,我们自己都自身难保。
阿月抿了抿唇,沉默的别开了眼。
不过,阿琴也默默的,默默的,企图趁李靖不注意,拉着阿月走开,寻个机会,离开靖王府。
当初他敢一路从南疆追过来,是不觉得这世上有人能克制住他阿姐,却哪里想到,山外真的有山人外真的有人!
昨晚那个神秘的男人,彻底刷新了他对外面世界的认知,他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再不走,他怕被破腹掏心强取心头血!
然而……
他压根还没有机会带阿月走开,李靖的注意力便转回了他们身上:“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阿琴面色难看。
阿月反手拉上他,跟上李靖,袖子恰好挡住了他们的手。
阿琴感觉阿月的指在他掌心写字——找机会就跑,一路往南别回头!
不行!
阿琴抿唇摇头。
阿月咬了咬牙——搬救兵!
她已经看出来了,李靖早就怀疑她们的身份了,只是当时还没现她们有多大的价值,所以只是盯着没有动,可现在却不一样了,一旦被他知道她们是南疆蛊族,后果不堪设想!
到时候,不愿受他威胁的话,必定起武力冲突,一旦闹大了出动军队,她便是插翅也带不了阿琴离开了!
可若受他威胁……
谁又知道,会卷进什么样的阴谋算计之中?
姬氏极和昨晚那个恐怖的男人,又是哪一边的?
她可真心不愿与那种存在为敌,而且,不管是什么阴谋算计,她和阿琴都充其量不过是棋子而已,用得着时尚有一时风光,用不着时,随时命不如草!
她现在的目的很简单,不管如何,骗也先把阿琴骗走,他不愿意回村子甚至可以不回南疆,他那么聪明,汉话说得那么好,在大华也一样能过得很好,而她……
他说欠她两条命,知道她身陷于此的话,应该会来救她吧?
阿琴面色难看,本要拒绝,却不知猛然想到了什么,转念又答应了。
出去了才有办法救阿姐,两人都困在这里才是真正的死路!
姐弟二人达成共识,手也并未松开,倒是显得非常自然。
阿月无法开口,只能阿琴寻找机会脱身:“王爷。”
李靖回头。
“奴婢……”阿琴扭扭捏捏一脸尴尬,可只要不是蠢的都看得出来,他那意思是尿急了,要去茅房。
李靖看向阿月。
阿月看着阿琴,也替他急的模样,却是没有也要去的意思。
李靖淡道:“去吧。”
眼神示意侍卫后面跟上阿琴。
侍卫意会,自然的放慢脚步,一拐弯便绕道追了过去。
阿月还在担心阿琴能否成功逃掉,忽听前面的李靖突兀问道:“阿月姑娘其实是南疆人吧。”
稍顿,不等她惊回神,又问:“来自蛊族?”
**
尽管李靖极力隐瞒,可他回府没多久府中就生打斗的事情,还是透了出来……
李旭告诉夏阳:“确切的消息还没有,不过人多半是已经被困住了。”
得罪一个蛊族人还被他逃走了,绝对是场大灾难,李靖绝对不可能安安静静没点动作,除非,人已经被他控制住了!
“所谓双手难敌四拳,她们蛊术再超群也终归只是两个人而已,加上蛊虫亦不是杀不完的,李靖又是谨慎小心之人,在他的地盘上被抓住,我还真是一点都不惊讶,就是极哥哥那边……”
夏阳叹气:“我复明之前,还是先瞒着他吧。”
李旭沉默了瞬,道:“我可以去一趟。”
夏阳无语:“你去顶了天去也就是能救人回来,有屁用。”
李旭:“……”
“除非你能替极哥哥收了那朵烂桃花又打开整个姬氏的心结!”
李旭面色微绿。
“所以嘛,解铃还需系铃人,咱一帮盯着适时打打下手就可以了。”
李旭——我们什么时候变成配角了?
这时,李年回来了。
牙坠,解药,一起带了回来。
“他没闹着要跟你回来?”夏阳稀奇了,口中的他,自是指柳明月。
李年道:“明月公子说要专心养伤。”
夏阳将炼成丹状的解药含近嘴里,细细品了品味道,差点没恶心得直接吐出来:“水,水……”
李旭忙给她倒水,轻斥道:“药又不是糖,该!”
“我这不是好奇嘛……”夏阳委屈的嘟囔了声,又喝了整整一壶水,才把那股恶心的味道冲淡了些,与李年道:“说实话。”
李年怔了瞬,又道:“明月公子这两天心情不太好。”
“我就说嘛。”夏阳冷哼:“这药本来应该不是这个味道的。”
李旭当即皱眉沉声,伸手就要撬她的嘴:“味道不对竟也敢咽下去,马上吐出来。”
“你干什么!干什么!”夏阳一边后昂一边双手狂挥阻拦:“我只是说味道不对,又没说药效有问题。”
“药效没问题味道怎么会不对?”李旭沉声黑脸:“你少给他找理由,快吐出来。”
“好好好,我吐,我吐,你别抠,很疼的好不好。”
李年默默的,默默的,退走了……
而当然,夏阳是不可能把吃下去的吐出来的,哪怕那味道真的是把她恶心坏了。
她还理直气壮:“那么费劲的咽下去了又吐出来,多对不住之前废的劲儿。”
李旭气得七窍生烟,拎起她来就准备使用非常规手段催吐——先把她脑袋朝下腿朝上的倒拎起来。
“你怎就不信我呢?”
夏阳什么人,无节操无下限对各种危机却异常敏锐的神奇物种一只,哪肯老老实实被他倒拎起来,察觉不对的瞬间就手快的一把抱住他的腰,小脑袋还很无耻的乱拱啊拱,他哪儿敏感她就拱他哪儿,撒娇的声音更是甜糯得让人浑身酥麻:“李木头,旭哥哥,旭旭……我用我这颗超级无敌漂亮的脑袋担保,虽然药的味道真心烂透了,可药效完整,该有的啥都没缺,不该有的一样没有。”
李旭虽然活了两世,经历和见识也堪称丰富,但他到底两世都是正经的本地土著,哪里见识过夏阳这种磨人妖精,愣是没几下便被她弄得浑身燥热满面绯红,那啥都精神抖擞斗志昂然了:“你……你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不要这样!快……快放手!”
他放开她了,她却还不肯罢休,他只好动手去推去扯,却又不得不承认,虽是隔靴挠痒,但对禁欲许久的他而言,远胜于无,于是……
欲推非推,拉拉扯扯,半天还纠缠在一起。
能耍流氓的时候,夏阳绝对不会客气,此时当然也是一副猥琐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作态:“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你咳……”
“别动!解药又不是仙丹,哪能吃下去就见效,我先还浑身是毒呢,还是你觉得我实在太优秀太优秀了这辈子只守着你一个人又委屈又可惜,于是大慈悲弄死自己送我寡妇身好方便我再嫁?”
李旭嘴角一抽,猛的拎起她就往茶几上摁,嘶啦嘶啦,三两下就把她身上的衣服撕了个还能挂她身上但又哪都能通风透气方便下手……
夏阳秒怂护胸:“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告诉你,我现在可还是虚弱无比的毒人,一,一不小心就会被你弄死又顺便弄死你。”
“我也告诉你……”李旭倾身将她压在茶几上,一字一顿道:“我忍你很久了!”
“额,咳!咱,咱有话唔……有话,有话好好说,别,别动手动脚啊,一,一不小心……”
“大不了我弄死你你又顺便带上我!”
“可我还不想咳唔……你,你居然咬我!”
“说得是,舔的更安全。”
“啥?”
外面,刚刚带着薛朗进院的绿屏风中凌乱,简直恨不得立马挖个洞钻了。
两位,你们能不能,动静小点儿啊?
呜呜……
明明刚才还跟李年谈话的啊,怎么她转个身出去接人功夫,就变成这样了?
都怪她,几年不见心心念念的薛大哥,太激动了,竟然没注意到本该在院子里的人都躲起来了,结果,她就这么带着薛朗进院,然后,一起听到了那些**劲爆的内容……
战王殿下,你丫的为啥不孤峰雪岭冷傲彻底啊啊啊啊!
还没凌乱完,头顶便被薛朗敲了一下:“小孩子不要乱听墙角。”
回神,便见薛朗转身大步离开了院子。
北门关不是好地方,荒凉贫苦,危机四伏,却又是武将建功立业的好地方,因为那里从来不缺战争,不缺少立功的机会……
薛朗自己有本事,短短几年立功无数,帝都这边又有夏阳李旭照应,爬得自然比别人快。
前段时间,李旭已为他恢复真名,并与惠武帝举荐他做如今的夏家军一把手,长期镇守北门关。
许是薛朗的战绩确实惊艳,又许是惠武帝卖李旭这个人情,也想通过这些修复与夏阳的关系,迂回架空镇北侯府……
总之,惠武帝答应了。
薛朗这次回来,一是惠武帝之命,正式受封受命,二是夏阳也要他这个做哥哥的回来处理绿屏的婚姻大事。
摸了摸自己的头,绿屏红着脸跟上去,羞赧嗔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薛朗回头看了看她,有点怔,跟着就匆匆的别开了脸:“嗯,我捡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长,现在……确实大了,是该嫁了。”
嫁……
绿屏满面羞红,不知道如何应。
然而,薛朗跟着却问她:“有看上的么?有的话我去给你把把关,若是没有,只好拜托战王妃和老王妃了……”
绿屏惊怔住。
薛朗走前面没现,兀自道:“我这次回来最多也就停留三个月,趁我还在帝都,赶紧把你的事儿办了吧,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绿屏脸都白了,明明满腔的话要说,却乱糟糟的不知从何说起,却张嘴就自动的蹦出一句:“你……你不要我?”
薛朗怔住,回头,有一瞬面色微妙,但很快便道:“姑娘大了都要嫁人的,就算你嫁了,我也不常回来,我们不能经常见面,但你还是我妹妹,若有人欺负你,我还是会替你出头,怎么能说是不要你呢?”
这不一样啊!
绿屏眼睛都红了,不死心的问:“你不娶我吗?”
薛朗一副受惊的样子,瞪大着眼睛看她,竟然支吾起来:“虽然我当初只是把你捡回来,仔细起来也没尽什么抚养责任,可,可我真当你是妹妹啊……”
“妹妹?”
这两个字对绿屏而言,是巨大的打击:“我只是妹妹?只是妹妹?”
她跟了夏阳多年,确实变勇敢了,可她又终究不是夏阳,无法处处都得夏阳真传……
至少这一刻,她懦弱的,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狠狠哭一场。
哭了,素来严谨的薛朗也不禁慌了变色了,其实是手足无措的僵在那里,不知如何安抚,却因为常年征战沙场的缘故,战将气质已然天成,反倒给人一种冷眼对待的感觉。
当然,他脸色其实的很精彩的,只不过,现在的绿屏自觉难堪,没仔细……
“我眼进沙子了,去洗洗,你在这里等我会儿。”
绿屏哽着声音匆匆说罢,一溜烟跑了。
薛朗张嘴想叫住她,可叫住她之后呢?
没整明白,只好先放弃了,左右四顾,想寻个地方坐下等,不料却看到个高高壮壮的西戎汉子翘腿坐在不远外的游廊里笑望他。
夏阳在西戎也很有身份地位的事情,薛朗自然也听说了,所以见到索朗穆也并不惊奇,但……
“绿屏姑娘长得还算不错,人能干,脾气也好,而且瞧那身段还是好生养的。”索朗穆语不惊人死不休:“你不喜欢,不如让给我啊。”
薛朗沉下脸,但还是很礼貌的问:“穆王子?”
索朗穆扬眉,还挺意外:“你竟然认得我?”
“屏……我妹妹在信中提起过你们。”特征还蛮明显,所以不难认。
索朗穆咧嘴:“大舅子认得我就更好说话了,如你所见,我是西戎索朗的王子,绝对配得起绿屏姑娘……”
薛朗越听面色越难看。
什么叫绝对配得起?
**
李旭和夏阳还没“忙”完,索朗穆和薛朗就打起来了。
如兰二人哪里敢去找李旭和夏阳,便命了人去寻绿屏和姬氏极等人。
绿屏是薛朗义妹,姬氏极等人和索朗穆一样是西戎人,总能拉开的。
“怎么就打起来了?”姬氏极表示很无语:“薛朗不是今天才回来吗?”
“额,好像,跟绿屏姑娘有关……”
姬氏极怔了怔后,没好气道:“我看跟索朗穆脑子有问题有关!”定是他嘴巴不干净,说了惹人家上火的话。
匆匆正要赶去劝架,迎面忽然奔来一个丫鬟。
双目无神呆滞,却跑得飞快,趁着他错愕的功夫猛就扑了过来。
本能的,他一脚将那丫鬟踹翻在地,正要问,却听那丫鬟念念有词的自觉就开了口:“阿姐被靖王抓起来了,阿姐被靖王抓起来了……”
声音确实不像阿琴的,可语气却很像,而且,阿姐这种称呼在大华并不多见,还跟靖王联系在一起……
姬氏极面色难看,一脚将那丫鬟踢晕了过去。
奉命通知姬氏极的侍卫目瞪口呆看着一切。
“先把这个人关起来。”姬氏极说着,大步继续往索朗穆和薛朗打架的方向去。
绿屏已经先一步到了,可惜,她的到来非但没能让两人停手,还打得更凶了。
姬氏极劝架的方式与夏阳又异曲同工之妙,一样的简单而粗暴——直接拔火铳冲两人打架的方向轰了两下!
枪声过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索朗穆回过神来,怒骂:“卧槽!你劝架就劝架,用得着开枪吗?子弹不用钱啊!你钱太多我完全不介意你送点给我啊!”
姬氏极收火铳转眸,看向薛朗:“他脑子有病,你不用理他,不过他很穷,你跟他一起打坏了这么多东西,他肯定是没钱赔的。”
“喂。”索朗穆怒瞪姬氏极——我跟你是一国的好不好!我再穷也好歹是个王子啊!这点东西还是赔得起的好不好!
姬氏极凉飕飕瞥过去:“怎么?你要打肿脸充胖子全数赔偿?我当然不反对,也相信我那妹子绝对会很高兴。”
索朗穆:“……你吃火药啦?”
姬氏极没理他,转眸看向闻讯赶到的周荣泰安等人:“你们给我好好看住他。”
周戎泰安等人怔了一怔,面面相视不得答案,又目光询问的看向索朗穆——什么情况?极哥向来很好说话的啊,不太与人计较,你怎么惹毛他的?
索朗穆——你们问我,我特么问谁去?我刚刚只是专心的痛快的打了一场架而已!
姬氏极不管他们,转头又交代绿屏:“看好你家男人。”
说罢也不管绿屏什么颜色,转头就往李旭和夏阳那里去。
“大白天的你们有完没完!没完也赶紧给我先收拾起来!我有话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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