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洵生張望到了傅呈,從台階上蹦起來,跑不了直線地跑到傅呈面前停下,不再強撐著口氣讓自己清醒,「你來啦!」
傅呈聞到了江洵生一身濃烈的酒味,「怎麼坐在這裡?」
江洵生看著是真醉得不輕,歪歪扭扭站不直,看見傅呈就開始往傅呈身上倒,「你不是說來接我嗎?我出來等你接我啊。」
「在裡面等我不就好了?」傅呈道。
江洵生搖搖頭,嚴肅道,「不要,我就要出來等你,順便散散酒味兒,不然你肯定要說我喝得太多了。」
「難道喝得不多嗎?」傅呈說。
江洵生欲言又止,再想開口時胃又開始泛著酸,他連忙捂住嘴,回頭到處看,直到看見五米外的花壇後,江洵生跑過去,蹲下就開始不管不顧地吐了起來。
但他已經吐不出什麼東西了,再怎麼難受也只能幹嘔。
「吐不出來......好難受......」
江洵生迷迷糊糊站起身,看傅呈不說話,回憶了很久才想起來傅呈剛才的問題,於是特別委屈地回答,「好像確實喝了很多......但我也不是故意的......」
傅呈扶著江洵生往車的方向走去,從車裡給了江洵生一瓶水,讓江洵生漱了下口,人舒服了點傅呈才把人扶上車,繫上安全帶,江洵生又繼續著剛才的解釋,「......上次端午的聚會,我沒睡好,沒和大家一起玩,所以剛才大家都在灌我,打算把上回那次討回來,我才喝了特別多的。而且,殺青了真的很開心,和大家一起工作的這段時間也很開心,不知不覺就喝了很多。」
「知道了,」傅呈說,「難受就別說話了。」
到家樓下,傅呈本想嘗試把江洵生背或者抱回去,但奈何江洵生都不太配合,最終傅呈只能扶著人,任他自己半眯著眼慢慢走回去。
回家後,傅呈直接把人帶去了臥室。
江洵生一沾上床,就突然拽住傅呈的手,本來半眯著的眼睛也睜開。
「怎麼了嗎?」傅呈俯身溫聲道。
江洵生:「你再陪我一會兒。」
「我就在這裡,不走。」傅呈說。
江洵生這才半信半疑地放開手,見傅呈果然一直坐在床邊後,他借著醉意道,「我今天很開心。」
傅呈陪他聊,「為什麼?」
「因為你來接我。」江洵生說。
傅呈:「嗯?」
「其實你每次說接我我都很開心,」江洵生繼續碎碎念道,「接我吃飯,接我殺青,接我收工,我都很開心,可能是因為這個字吧,我很喜歡這個字。」傅呈沒說話。
但他知道江洵生為什麼喜歡這個字,知道江洵生為什麼喜歡聽這句話。因為往前很多年,還是個小學生的江洵生坐在校門口,很想和別的小朋友一樣有家長來接,倔脾氣等了又等,卻每次等到天黑也見不到會來接他的人影。
所以他當然會喜歡聽見這句話,喜歡做任何事都有人說去接他,喜歡這個承諾真的被兌現。只是就連傅呈也時至今日,才把這兩件事關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