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幾秒,最終弱弱哼了一聲——姑且假裝我不是見錢眼開,我只是不想吵著病人。
車開到別墅花園內,段江言職業本能地去扶秦朔川,但他明顯不喜歡被別人碰,即使腳步虛浮卻還是推開段江言的手。
別墅很大,不同於大部分老式別墅復古奢華風的金光閃閃飽和色,這裡的裝修低調考究而昂貴,甚至連整塊的大理石地面都顯然價格不菲。
雖說段家鼎盛時也算是挺有錢,段江言剛穿書來時也被奢華小洋房震驚過,但相比於首富豪門顯然還是差了太多。
他忍不住瞪大眼睛如同進了博物館,在秦朔川身後東張西望。
「客房都沒提前收拾,」秦朔川不經意似的說,「你今天只能睡我房間。」
段江言:?1
先生,您自己不覺得冒昧嗎,哪個正經醫生跟僱主睡一張床……靠,該不會是秦朔川想嫖他吧。
他承認自己對萬惡資本家有錢人有著根深蒂固的偏見:商人重利,唯利是圖又殘忍冷血的,尤其是他們還都花心□□又愛出軌。
各種念頭在腦子裡飛速旋轉,怎麼辦,就算段家缺錢他也不能當鴨賺錢吧?
可是父母那邊急著用錢,多年心血急需注資救活,秦朔川長得倒是挺好……不行!那也不行!
秦朔川停住腳步,脫下披在身上的西裝外套隨手遞給段江言讓他掛上,顯然是秦少爺被傭人伺候習慣了。
「你在想什麼,我房間有沙發。」
段江言剛伸出手去接住衣服,秦朔川的腦海中陡然響起江江江那句「萬惡的資本家就知道剝削勞動人民!」。
立即不自然縮回手,自己掛好衣服。
段江言為自己的腦補感到尷尬,從善如流推了推眼鏡挽尊:「我只是在想怎麼才能對得起您付的高額診金。放心吧秦董,沒沙發我可以坐床邊照顧您。」
狗都嫌的混蛋,都是成年人了,你說這話的時候不想想有沒有歧義嗎?
秦朔川露出看傻子的表情,想毒舌段江言幾句。
但轉念一想最終欲言又止——心裡有了某個懷疑,哪怕只是一點點可能性,他就不敢再輕易踩某人的尾巴了,免得被炸毛小貓追在身後狂罵。
「你別站這裡擋路,想吃什麼自己外賣去,」秦朔川想了想段江言那財迷的勁頭,補充道,「我報銷。」
雖然今天沒傭人在,但廚房倒是能用。段江言挽起袖子打算大顯身手,遠離不健康的外賣從他做起。
秦朔川每次胃病發作都有大概率要發燒,他頭暈目眩,回房間換了睡衣就躺下了,沒管段江言在樓下叮叮噹噹炸廚房的聲音。
過了一會,一碗麵條被顫顫巍巍端了上來,秦朔川聽著聲音,戴著眼罩看都沒看:「出去,我不吃。」
段江言怒道:「燙手!再不『降落』要潑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