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散場,段江言抱著自己剛得到的馴鹿玩偶,拉著北山的手往校門口走。
舞會上不少情侶正拉著手,也有摟著告別的,大概是異校戀,現在要暫時分開了。
每當夜幕降臨、約會結束,段江言都捨不得北山離開。
能見面的次數太少了,聖誕節不是每天都有,蒙面舞會更是可遇不可求,他低著頭攥他的手的動作越來越緊,希望這條路可以更長一點。
別的情侶不僅可以每天見面,甚至大家都是工作了的成年人了,睡一張床每天趴在懷裡滾來滾去都行……只有我,到現在甚至還沒見過我「男友」的臉,大街上遇到都不認識,做夢也沒有題材。
段江言有點委屈,眼看著已經要到校門口,就更委屈了。
段江言的手機又響了,是秦朔川的司機。
「段醫生,您往回走了嗎?天黑路不好走,您在舞會上喝酒了嗎?秦董說讓我來接您一趟。」
段江言想說自己沒喝酒,這視野自己開車綽綽有餘。
但是眼看著已經到校門口了,北山又不肯坐他的車被送回去,要是不等司機來,兩人現在就得分開。
段江言於是報了學校地址。北山果然默默站著旁邊,陪他一起等司機。
段江言清清嗓子,又摸了摸口袋裡的易拉罐指環,終於還是決定再試探一次:「北山,我真的很喜——」
北山再次捂住他的嘴:「江江乖,留到下次再說。」
不許和「北山」表白,不然他會嫉妒瘋了的。
北山溫和笑了笑:「你還不了解我,我是壞人。」
是那種你知道真相之後會大罵我混蛋的壞人,希望小江醫生到時候下手輕一點,別打臉免得沒法見人就行。
段江言忽然緩緩轉頭,語氣恐怖道:「北山,我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
北山立即道:「沒有。」
段江言冷哼一聲,拉著他的手重重捏了捏。
「剛剛看你不舒服的份上就沒多問,但現在就當給你個坦白從寬自首的機會……真的沒瞞我什麼秘密?我最討厭被人欺騙了。」
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沒辦法,誰讓自己喜歡他呢,主動當了戀愛腦是這樣的。
只要不是太難以接受的事情,這次欺騙暫且不計較……要是太嚴重的,就開鏟車鏟飛了他,順便把自己的戀愛腦摳出來。
在段醫生嚴厲的審視目光中,秦朔川頓時汗流浹背。
江小狗這個態度他反而拿不準了。
人在心虛時往往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說謊的確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一個謊言需要一百個謊言去圓,而且一不小心就會露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