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知易行難,當他頂著「北山」馬甲的時候,一切好像很容易就做出來了。
甚至即使撕開糖果餵到小狗的嘴裡,周圍也只會有曖昧的粉紅泡泡。
而假如「秦朔川」要做同樣的行為了,景象仿佛一下子就變成他惡狠狠捏無辜弱小又可憐的江小狗的嘴、硬給他灌毒藥。
就連最近新入職的年輕司機看到兩人方才進行的生硬互動,雖然沒敢說話——
表情明顯也是以為他在故意嚇唬段醫生。
很好,真是好極了,看來我本體邪惡反派的形象真是深入人心。
秦朔川一怒之下戴上眼罩不動了。
段江言莫名其妙,看著今天古古怪怪像是吃錯藥了似的的狗都嫌先生,見他戴上眼罩似乎是睡著了,最終戰戰兢兢的開始無聲吃零食。
只是去辦個出院手續,段江言去的時候同事們已經辦好了大半,只是需要證件和簽一下文件流程。
秦朔川全程如幽靈一樣站在旁邊,不動也不說話——但是段江言去哪裡,他就跟到哪裡。
小林秘書從集團總部出發,很快幫董事長收拾好了病房裡的個人物品和行李。
尤其是被秦董囑咐小心一點、單獨拿、收拾好之後放在辦公室里的金屬遊輪模型。
那麼細碎的各種小物件,成千上萬碎片簡直讓人兩眼一黑,也不知道秦董花了多久,居然真拼出個大概來。
段江言上樓下樓來回走了幾趟,終於確認了報告單沒問題、辦了手續、取了藥——回頭一看,秦朔川還在面無表情跟著他。
一整套流程走下來,身後灼灼的目光令人汗流浹背,段江言重新拉著秦朔川上了車,忍無可忍問:
「秦董,您怎麼一直跟著我,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秦朔川看了他一眼,上車後又重新戴上眼罩,平淡道:「沒有。不跟著你,我也無事可做而已。」
——為什麼不能跟著?
——明明北山也是這樣亦步亦趨跟著,江小狗不僅沒有任何不耐煩,反而還會轉頭拉住他的手免得人一多就弄丟了。
想要逆轉「狗都嫌」的印象比想像中的更難以找突破口,一整天下來,秦董光榮的從「狗都嫌」的印象升級為「吃錯藥了的奇奇怪怪的狗都嫌」。
計劃剛一開始試探就全面失敗,最終秦朔川心情惡劣回公司工作,派人把段江言送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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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一上午,吳管家終於不再眯眼笑著擦花瓶了,段江言回來的時候,他正在和傭人們一起拆包裹。
巨大的幾個紙箱子,並不是髒兮兮的普通快遞包裝,而是一看就挺昂貴的。
印著段江言看不懂的義大利語,似乎是什麼空運過來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