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卻欠了天大的人情。
江妤顯然也在同時想到了這個問題,實話實說道:「其實那天他走了之後我和你爸認真探討過。你倆要是感情好打算結婚也就罷了,畢竟以後是一家人,但如果你不喜歡他,我們絕對不能賣兒子賺錢去保住產業。」
段規在旁邊點頭:「對。既然你不喜歡他也不打算和他過,那咱不要他的錢。無非是申請破產,欠的錢我們慢慢還,一家人健健康康的,日子怎麼樣都能湊合過下去。但要是強迫兒子用幸福換錢,我百年之後都不能原諒自己。」
父母的態度柔和卻堅定,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為了保住產業而讓他試著接納一下秦朔川。
被愛被堅定選擇的感覺實在是太幸福,段江言垂下眼眸,但片刻後忽然改口,他笑道:
「害,其實我就是說說,吵架了鬧彆扭嘛……我很喜歡他的,還是想和他結婚的,您放心吧。」
畢竟是原主給了他再活一次的機會,他想多替原主盡孝,而且父母又對他這樣好。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他深刻知道「貧困潦倒」那入骨三分的恐怖,更知道錢的意義,實在做不到為了自己的倔強骨氣就強硬讓秦朔川撤資滾蛋、然後眼睜睜看著父母一輩子的心血灰飛煙滅。
江妤自然不信:「真的?言言你不要——」
「真的!」段江言拍拍胸脯,「我可喜歡他了,要不然也不會天天和他打遊戲嘛!」
話音未落,他敏銳的聽覺隱約捕捉到,走廊遠處似乎有腳步聲傳來。
不管腳步快慢都莫名有不疾不徐的從容感,一聽就是某充滿紳士修養的矜貴少爺做派。
算算時間估計是吊針打完了,狗都嫌最近已經升級為貼貼怪了,時刻都不是找他就是在找他的路上。
段江言立即靈光一閃,拉開門果然看到秦朔川。
狗都嫌先生此刻淡然的神情中,若隱若現有被拋棄後的淡淡憂傷和什麼複雜情緒,不知在想什麼,邊走邊找人。
段江言立刻如劫道土匪一樣開門橫在走廊上,抓住秦朔川的手腕就薅進了父母辦公室。
父母不信他「喜歡秦朔川」說辭,正擔憂對視著彼此想再勸勸兒子,卻見兒子直接就把「不是戀愛關係的僱主先生」一把撈進門來。
後者雖然有些茫然,但絲毫沒有反抗動作,任由段江言擺布,甚至還低頭十分認真看著段江言,像是在等著被指使。
「真的,信我!畢竟秦董有大房子,而且您看他長得多帥啊,您知道的我最喜歡帥哥了。」段江言說著,轉頭見秦朔川臉上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