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江言是個醫生,術業有專攻,他對於商業只是站在旁邊似懂非懂聽著。
又自己摸了摸剛剛被秦朔川摸過的腦袋——等一等,狗都嫌先生怎麼越來越放飛自我,他本體摸我幹什麼,他不裝了嗎?
這混蛋之前充滿信念感努力演戲的時候,那真是神仙都難分辨。
段江言和北山打了那麼久遊戲、又在秦朔川的別墅里二十四小時當醫生,中間還和他出去約會,愣是完全看不出這是同一個人。
是什麼讓他的信念感崩塌了?
是他得用放大鏡找找才能看到的良心讓他迷途知返,還是他終於在擠兌和忐忑中意識到自己馬甲掉了?
秦朔川恰好講完這項投資相關,平靜放下話筒。
段江言試探性攥住他的手,輕輕撓了撓他的掌心開玩笑,他和北山約會時次次都這樣。
秦朔川垂下眼眸,覺察出段江言這是在用與北山之間的小暗號試探他回不回應。
一邊是歲月靜好,假裝不知道自己已經掉了馬甲,至少能再苟延殘喘一段時間,一邊是乾脆開誠布公,懸崖勒馬不再繼續錯下去。
秦朔川思忖幾秒,在曠日持久的馬甲保衛戰中終於舉起了白旗,心一橫,選擇了後者。
他攥住段江言調皮劃著名他掌心的手,用指尖勾住並且輕輕捏了幾下,兩人之前出去約會時他一直都是這樣回應的。
段江言被捏的怔愣了幾秒,瞪大眼睛去看秦朔川。
兩人在台上目光相接,彼此相互對視,段江言瞪大警惕的仿佛是在說:狗都嫌該不會是發現自己馬甲掉了吧?他這是不小心穿幫了還是想要擺爛不裝了?
秦朔川垂下眼眸不敢看他。
要不是現在還在台上被眾人行注目禮,估計江小狗能圖窮匕見當場暴起,即使是這樣,段江言也忽然就「不小心」挪動了一下,然後狠狠一腳踩在秦朔川腳上。
主持人似乎又說了些場面話,介紹完了商業相關,就該是這個喜氣洋洋的氛圍中比較輕鬆的話題了,兩人明晃晃公開的感情自然是不能避而不談的。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打趣道:「我們在座的各位,什麼時候才能有榮幸能參加兩位的婚禮、喝上一杯喜酒呢?」
說罷,徑直把話筒遞到兩人面前。
段江言正踩秦朔川的腳呢,沒想到還有這一環節,頓時高度懷疑這是秦朔川授意夾帶私貨的結果。
於是更用力的踩了踩,同時不得不接話:「婚禮的話,暫時還沒……」
秦朔川迅速接過話筒,溫和而紳士卻搶答:「感謝大家關心。其實我還一直在努力追求段醫生,也很希望自己能夠有榮幸得到他的認可,辦一場最盛大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