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被收留的外人,儘管秦朔川心裡並不歡迎高承哲,但他也沒敢吭聲,片刻後默默低頭繼續擺弄手中的裝飾只當不在意,假裝沒聽到房間裡的對話。
沒想到此時江妤卻道:「不行哦小哲。你要是想吃我做的飯了,可以等言言他們走了再來。」
高承哲沒想到自己居然被拒絕了。
「啊,可是伯母,我之前不是都……」
「以前是以前,」江妤溫和道,「現在不一樣了,以後想過來的話和伯母說一聲,但過年不行。」
待到掛了電話,段規問:「為什麼不讓小哲來吃飯呀,加一雙筷子的事情嘛。」
江妤道:「你沒發現他其實喜歡言言嗎?他來吃飯的話,朔川會不開心的。言言和朔川以後就都是咱兒子,人都偏心,我當然向著自己兒子,怎麼可能邀請情敵來家裡,反而讓我兒子不開心。」
「啊?小哲喜歡言言嗎?」段規撓撓頭,「難怪他總是找理由套近乎,我還以為他就是無聊想交朋友呢。」
「你這個笨蛋書呆子懂什麼,行了行了,趕緊去干你的活去!」
於是段規又被打發出來繼續寫福字了。
秦朔川原本擰巴著偷聽的內心頓時湧上一股暖流。
他垂下眼眸權當無事發生,繼續整理裝飾品往牆上貼,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被家人無條件袒護和愛著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可以有點任性,可以無緣無故拒絕不想看到的人,不必擰巴著惴惴不安,而早已經有人替他著想了。
段江言已經替他洗菜去了,過來一會甩著手上的水出來,見他正無故站在椅子上對著牆發笑,不由得莫名其妙:
「幹嘛?你貼窗花都貼的如痴如醉?」
秦朔川正好貼完了,從椅子上下來,忽然抱住段江言:「因為太喜歡你了。」
他的江小狗是老天爺送給他的最好的禮物,是他的愛人也是他最重要的人。
段江言莫名其妙,於是隨口親了一下他的耳垂:「奇奇怪怪的,幹嘛突然表白,嗯?」
秦朔川回答:「謝謝。」
他不敢想沒有段江言的人生是怎麼樣的,就算不埋在土裡過年,就算讓壞人得到應食的惡果,他也一樣不會快樂。
無非是繼續索然無味的管理著集團,一個人坐在別墅里安安靜靜從白天到黑夜,沒什麼裝飾房子的動機也不會有熱騰騰的年夜飯和餃子。
所有人各自回家過年,他一個人站在街上看看緊鎖的店面,看看萬家燈火明亮溫馨,人間煙火中的燈光與他孤零零用來照明的那一盞燈是不一樣的。
……
但現在不一樣,秦朔川摟住段江言親了幾下,那邊江妤推門出來見小情侶又在膩歪,忍不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