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有什麼驚喜的?無非就是一些閒來無事拙劣模仿的畫作罷了,「可別再裱起來了。」微諷般,我這樣說。
葉瑰穆的表情略微有些黯淡,拿畫的那隻手垂落下去,他說:「畢竟不是為我畫的,我倒不知道該拿這些怎麼辦了,自欺欺人的事情,做一次也就夠了,你說呢?」
頓在原地,我有些聽不懂他究竟在說些什麼,但很快我便意識到他或許正試圖觀察我的神色以確認對於有些事情我究竟想起來了多少,於是我慌忙垂下眼睫,將那些畫從他手中奪過。
「你喜歡給你就行了,不喜歡就把之前的都扔了,反正……」反正我也不知道我畫這些到底是因為什麼了,想不起來,或許僅僅只是出於本能罷了。
葉瑰穆沒說話,只是張管家不知什麼時候去而復返,說是手上的這些畫如果我不方便拿的話,他可以代收著放回到我的房間中,神出鬼沒,嚇了我一跳,一時間我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跟葉瑰穆有心靈感應了。
試探?亦或者單純的感情抒發?信息差巨大,時至今日很多事情我都看不太懂,「你放心,我記著呢,畢竟你都早早來這裡等我了。」葉瑰穆從兜里掏出一把精緻的小鑰匙,款式依舊是極為復古且精緻的那種,但他卻動作極為輕佻地用一根手指穿過鑰匙環玩兒一般地轉圈,怎麼說?總覺得有些不符合他的人設,「我先告訴你吧,以免你過分期待,其實這個地方是我以後預備用來關我弟弟的地方,我是說……等他從皇宮出來之後。」
以後預備關他弟弟的地方?應當是指……那個葉瑰mu原來他知道那是關。
扯了扯嘴角,「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不人道了?」
葉瑰穆眼中看不出情緒,只極度平靜地,「他需要那樣,」他說:「就如同你需要在我身邊一樣。」
我……不能理解,亦或者說,我已經不耐煩了,於是我遵從了本能,伸手做出了行動。
葉瑰穆大抵是始料未及,在我忽然上前搶走他鑰匙並很快上前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錯愕。
我很快地打開了那扇神秘的鳥籠門,並且頭也不回地直接朝樓梯的盡頭跑去了。
葉瑰穆的腳步不緊不慢,卻十分穩健地,跟在我的身後。
這樣的從容,就像對我的嘲笑似的。
因為誠如他所言,鳥籠門的背後,起碼我目及的地方,什麼也沒有。
空蕩的房間內部,我只看見了一張特殊的、似乎用於科學理療的床,再然後便是幾個療養艙一般的物件,攏共有三個,其中敞開的兩個內部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另外一個是合上的,裡面不知裝了什麼。
怎麼會這樣呢?難道是在別的什麼地方?千萬思緒自我腦海中一閃而過,我的目光停留在室內那唯一緊閉的艙室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