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曼大笑出聲,一把摟過身旁女伴赤/裸的的腰肢,大手在細膩白皙的皮肉上摩挲兩下,眼睛爭分奪秒地對方胸口上瞥了兩眼,才附身印下一個吻:「寶貝兒,歡迎你正式入校!」
女伴羅拉上半身只套了一件小小的露背吊帶,下半身穿了件火紅的魚尾裙,聞言嫵媚地撩了撩燦爛的金髮,「感謝我的弗里曼學長……」
羅拉挑起鮮紅的指甲,點在弗里曼的喉結處,一路向下滑到飽滿的胸肌,抬眼勾起一個微笑:「往後的日子裡,還得指望您多多關照啊。」
少女語氣曖昧,弗里曼只覺得渾身酥麻,伴隨著進行的舞曲後退一步,微微彎腰十五度,右手掌心向上,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姿勢:「那麼,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羅拉笑意盈盈,矜持地舉起右臂,卻在肢體將碰未碰之際,突然瞥到一襲白色的身影。
羅拉想要接受邀請的動作不由自主地頓了頓。
弗里曼也慢慢直起了腰,粗獷眉毛下的兩眼寒光迸射,轉頭緊緊盯住了那抹白,詫異道:「……他居然也來了。」
羅拉不敢置信:「居然真來了。」
不光是弗里曼和羅拉,宴舞廳內的嘈雜聲漸漸減弱,不少人都紛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向人群中央的那身白衣投以或詫異或幸災樂禍或熾熱的目光。
眾目睽睽之下,庭霖閉了閉眼。
他的佩劍早在聽見嘈雜聲的一瞬間就收了起來,因為他的仇家一貫很多,而且,修真界的修士可能沒見過他的臉,但絕對聽說過他的佩劍——殷紅與鉛白交錯的劍鞘和劍柄,雖無名,但只要不瞎,一眼就能認出來。
但現在,他略有些後悔。
富麗堂皇的大殿約有兩百方丈,一千名左右的異族人士發色不同,膚色各異,一成半在偏頭看著他,三成在互相擁吻,兩成在調笑打鬧或者跳著沒見過的舞蹈,而剩下三成半,在旁若無人地交合。
這絕對不是他原來的世界。
庭霖緩慢地睜開眼,不動聲色地立在原地,環視四周,他這才發現,這些人不但相貌非中原人士,衣著個頂個的清涼,有些甚至長著野狼似的狼尾、四足蛇般的尾巴或者夜燕那樣的翅膀,更有甚者,從腰際往下全部是覆蓋著鱗片的魚尾。
這是落到哪個妖窟里了?
庭霖瞳色極深的眼眸里隱隱有了殺意。
因修無情道的原因,他習慣性地情緒內斂,死了至親和發了大財的表情一樣,但熟悉的人細細揣摩之後,仍會從中找出微妙的不同。
但弗里曼明顯沒有這個功力,隨意擺擺手,示意羅拉讓路,自己則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庭霖面前。
弗里曼抓了抓自己墨綠色的頭髮,露出隱藏在亂發中的一對黑色短角,將近兩米的高大身材肌肉虬結,居高臨下地抱臂而立。
他看著庭霖那張臉,一股難言的躁動從胸口湧上大腦。
於是庭霖就看著面前這個只穿了條犢鼻褌的漢子不懷好意地站了半天,眼睛滴流亂轉到處亂瞥,最終吐出了一串鳥語。
這串鳥語不知道代表了什麼意思,話音剛落,大殿內頓時爆發出一片壓倒性的哄堂大笑。
弗里曼仿佛意猶未盡,又張嘴補充了什麼,再次上前大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