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墨斯動作僵硬地扯了扯胸前散開的衣襟,手足無措地將被子放到床上,然後愣在原地,小聲問:「我酒量確實不好……」
赫爾墨斯咽了一口唾沫,「我昨天除了喝多了,還還幹什麼了?」
「你?」庭霖散開發帶,重新梳理因俯身而略微凌亂的髮絲,「你昨天非要自己飛回來,還說自己很快。」
赫爾墨斯好像更僵硬了,他的表情稱得上空洞:「……那我快嗎?」
「你都暈死了,還快不快,」庭霖瞥了他一眼,「以後少喝酒。」
「……哦。」赫爾墨斯渾渾噩噩地看著庭霖散落的黑髮和掛在藤椅上的外袍,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不自在地活動了一下渾身的關節肌肉,後知後覺地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同手同腳地上前,抽走庭霖用雙唇叼住的髮帶:「我來吧。」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就算剛進門年紀還小那會兒也沒人給庭霖扎過頭髮,庭霖轉身回眸:「我們的關係還沒到這種程度吧?」
「……」赫爾墨斯深吸一口氣,「我們的關係還不夠親密嗎?」
「以前和你差不多的那些人,也沒人要給我扎頭髮啊。」庭霖不解。
赫爾墨斯的表情卻由紅潤變得青白,「……那些?」
赫爾墨斯腦子的各種線亂成了一團,幾乎宕機,聽完這句話卻瞬間清醒:「你交過多少朋友?」
「同家族的兄弟姐妹都是我的朋友。」庭霖不滿回視,「不光是我朋友,就連我老師也沒在我成年之外的日子給我扎過頭髮。」
赫爾墨斯定定地看著他,五秒鐘後鬆開了手,移開目光道:「今天早餐你想吃什麼?」
「不吃了,我直接去競技場。」
今天上午的課是格鬥課,教室由室內轉移到了室外,學生要向老師學習各種格鬥技巧,再在同學之間相互切磋、學習,庭霖把發冠摘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因為他的行李里沒有第二個的發冠,雖然正常情況來講以他的實力能毫無疑問地橫掃全年級,但一旦事有意外,不小心損壞了發冠,那未來的他都只能披頭散髮了。
庭霖將嬰兒手腕粗細的髮絲在腦後綁成一個長長的馬尾,走到門邊打開門道:「我要換衣服。」
赫爾墨斯步履沉重,陰沉著臉一步一步走遠,最終,他停在庭霖對面的宿舍,掏出鑰匙打開門,低聲道:「我就住你對面,以後……不會再有意外了。」
庭霖點點頭:「好。」
說完,他面無表情地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