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列之外,還有什麼?
赫爾墨斯從床頭的枕頭下摸出一把小小的短斧,隨意在胳膊上劃出一道傷口,俯身舔舐,瞬間判斷出血袋裡血的來源。
東方留學生做事乾淨,估計是把赫爾墨斯所有流出的血都收集了起來。恰好此時門外的走廊上突然陷入沉寂,像是一群過街老鼠猝不及防地碰見了貓,短暫呆滯後立刻逃命,腳步聲匆忙慌亂,開門後瞬間關門。
赫爾墨斯扔下短斧,慢慢踱步到門邊,留神著一門之隔的動靜,在新傷痊癒後一把拉開了門。
赫爾墨斯從黑暗中望去,走廊並不耀眼的燈芯草燈下,庭霖正擰動把手準備進門,紅金二色的貼身勁裝襯得他整個人英姿颯爽,腦後長長的馬尾上似乎飛濺了一絲血跡,懷裡抱了把殷紅與鉛白交錯的長劍,有些疲憊,但更多的是冷麵之下的興奮與囂張。
赫爾墨斯開口叫住他:「庭霖同學。」
庭霖腳步一頓,轉身挑眉:「好了?」
臉色蒼白的吸血鬼在他轉身之前勾起一抹微笑,虛弱地倚著門框,啞聲道:「好些了,非常感謝庭霖同學的幫助。」
赫爾墨斯用目光描摹著他的眉眼,眼神中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疑惑,指節分明的細長手指落在脖頸本應存在的傷口上:「我……」
赫爾墨斯垂眸,「我剛剛起床吸了一個血袋,嘗起來像是必需期吸血鬼身上抽出來的血……」
此時,五樓上的其他人都家門緊閉,走廊上空空蕩蕩,窗外嬉鬧喧譁聲宛若隔了一層水霧,赫爾墨斯紅眸盛滿了月華,小心翼翼地問:「是你的嗎?」
「嗯?」庭霖腰背一松,向後依靠在門板上,「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問題?」
庭霖乾脆道:「不是我的,是你自己的。」
「哦。」赫爾墨斯抓了抓頭髮,「那……我的血嘗起來怎麼樣?」
「不錯。」庭霖今天不知道經歷了什麼,心情肉眼可見的比較晴朗,搪塞應付之後還記得和赫爾墨斯說格鬥課的後續,「今天的格鬥課是第一節,沒學什麼有用的東西,好好休息,我睡了。」
說完,庭霖頭也不回地進了自己的房間。赫爾墨斯盯著門板看了幾秒,悄無聲息地走到隔壁宿舍,輕輕敲了敲門。
沒過多久,門板無風自動地敞開一道縫隙,查理德的臉從中露出來:「赫爾墨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