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墨斯嫻熟地握住無名劍,劍身一擰橫掃削掉了亡靈的枯爪,阿多尼斯的藤蔓趁機上前卡住了亡靈的每一處關節,數位【魔法師】調動水元素,掀起足以倒灌整個石窟的大浪將亡靈的骷髏本身堪堪凍住一半。
死氣燃燒得太過,亡靈身形一隱一現,在阿多尼斯長箭射出之前反手貼近赫爾墨斯,下一秒,原本出劍刁鑽精妙的赫爾墨斯橫劍頸側。
阿多尼斯臉色驀然一沉:「【還魂】奪舍。」
亡靈的骷髏身體化作白煙消失於空中,一時間,所有人都被迫停住了手。
赫爾墨斯唇角上揚,一手毫不費力地將劍抵在自己經脈前,微微用力切除一道猙獰的血口,另一隻手用指尖沾取流出的血液,伸出舌尖淺嘗一口,隔著里三層外三層的衛兵遠遠地對庭霖笑道:「這隻吸血鬼必需期提前了,倘若再次失血過多,會不會直接橫死當場?」
庭霖頭都沒抬,調動真氣震碎冰塊,將海衛撈出平躺下,面無表情道:「死就死,與我何干,快殺。」
赫爾墨斯皮下的塔納托斯一愣,十分意外:「這隻吸血鬼為了你提前了必需期,還把血仆送過來跟在你身邊,但非但你把他的血仆殺了,就連他本人的死活你都不在乎?」
「又不是真愛,在乎什麼。」庭霖神情平靜,「快點動手,最好把所有來的人都弄死,然後我和海衛一起殉情。」
「……」
阿多尼斯垂下拉緊弓弦的雙手,薄唇微抿:「庭霖同學,在場這麼多人,你只喜歡那條人魚嗎?」
亡靈也不敢置信:「根據這隻吸血鬼的記憶,他和你朝夕相處了一個月了吧?那條魚才和你認識幾天?」
「認識時間長短重要嗎,」庭霖小心翼翼地梳理著人魚銀白的長髮,「或許我對他一見鍾情了,此生,我非他不可。」
「哦,殿下,你來得晚,可能不知道,剛剛在水下,海衛為了救我而親了我一口,現在我仔細想了想,當時我沒有拒絕可能並非是求生的本能,而是情難自矜。」
庭霖漫不經心地垂眸看著冰面上的人魚,向來冰冷不近人情的眼眸被長睫半遮,看不見眸色,但為人魚梳理長發的動作卻格外繾綣。
「他才剛成年沒多久,又被亡靈奪舍,萬一醒來之後更不通人性了怎麼辦?而且我還殺了那麼多同學,出去之後也會被開除,乾脆別出去了,在這等死吧。」
阿多尼斯大步上前:「不會的,我……」
「別過來,你再上前一步我現在就自斷經脈。」庭霖神色冷淡,態度決絕,「死了這麼多人,你能怎麼掩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