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多尼斯意興闌珊地甩開庭霖的手:「東方世界的傳統。別碰我。」
「我……庭霖什麼時候告訴你這個傳統了?那些千年前的古老書信也沒提到過吧?」庭霖收回手微笑,「修真界只有在婚嫁時會披上紅布,其他時候都沒有披紗的傳統,而且白色像出殯。」
阿多尼斯遙望著虛空,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對:「我……」
這鋪天蓋地的白紗簡直像龍馭賓天,國喪也不過如此,庭霖深覺晦氣:「這是結拜?這是兩人都去世了埋一塊吧。」
阿多尼斯一怔:「……也不是沒有可能。」
阿多尼斯沉思:「我出不去大門,外面的精靈也不會進來,這場儀式與我有關,但卻不讓我露面……」
理論上來說的儀式的另一位主角也受到了和阿多尼斯差不多的待遇,只不過是剛好反過來,庭霖可以在外界自由行走,但不能進阿多尼斯居住的宮殿。
庭霖一頭霧水,扔下阿多尼斯再次翻牆,隨手逮了一隻精靈一齊進了阿多尼斯的宮殿,威逼利誘之下勉強湊齊了真相。
如果在這場夢境裡,全盤失敗是阿多尼斯最憂心的事,那這場儀式怕是庭霖最噁心的事——精靈序列一邊不想讓阿多尼斯獲得東山再起的機會,一邊又不想和自己交惡。所以乾脆對外稱阿多尼斯已死,讓自己和一隻與阿多尼斯長得很像的精靈走完儀式流程。
跪在地上的精靈顫顫巍巍地縮成了一團,痛哭流涕地恐懼道:「他們都說您真死了,不是我傳的啊!」
精靈越哭聲音越大,眼看就要把人引來了,庭霖打了個響指,火速把他放暈了。
阿多尼斯愈發冷靜:「都說【夢魘】會特意呈現出人最牴觸或最渴望的場景,我現在覺得這個說法太對了。」
一方面有冒牌庭霖來誘惑他,一方面又讓庭霖在他眼皮子底下嫁給別人,這不是夢魘又是什麼?
庭霖耐心殆盡,勉強壓著火走到精靈身側,拂開差點和長發糾纏成一團的藤蔓,冷著臉道:「抱一下。」
「?」阿多尼斯後退一步,「我能拒絕嗎?」
「不能。」庭霖周身氣氛冷得幾乎滴水成冰,強行把精靈定在原地環抱住阿多尼斯上半身,然後站在原地召劍而出,無名劍猛地自半空現身,眨眼間自阿多尼斯後心刺入,帶起一道飛濺的血花。
長劍的沾染鮮血的劍尖自庭霖後背刺出,哪怕是在夢中,仿佛若有實感的劇痛依舊讓人眼前陣陣發黑,庭霖估算了一下無名劍刺穿的位置,鬆開略有些驚愕的精靈王子,抽劍拔出,將其一劍穿心後隨即自刎。
赤紅血液染紅了大半草坪,庭霖合眼,等再睜開時,阿多尼斯宮殿內刻著簡約花草浮雕的天花板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