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霖神色逐漸變得沉重,「我的修為因為受到某種規則壓制,所以才停滯不前,但是,你們呢?」
「或許千百年裡,梅爾斯大陸飛升之人約等於無,不僅是因為你們序列內部不全的原因,還有有可能,也是因為某種規則壓制。」
神界,菲埃勒斯面無表情地看著手中的鳴霄,淡聲道:「你們攔不住他。」
莫爾倫恩化出人形,同樣看著鳴霄,聳聳肩笑道:「那可不一定。」
「他早在東方時就離飛升只差臨門一腳,只是到了這邊後莫名其妙地被壓制了,一旦限制消失,必能原地飛升。」菲埃勒斯眼都沒抬,「更何況他不在你們的記錄之中,如果想攔住他的話,建議你去想辦法聯繫麥爾肯的道侶,他說不定有辦法。」
莫爾倫恩一時分不出這是真誠的建議還是嘲諷的陰陽怪氣,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你也不想他飛升?」
菲埃勒斯沒有說話,只是用虎口震裂的手掌輕輕撫過鏡面,下一秒,鏡中畫面陡然一變,亡靈塔納托斯正在庭霖的洞府外,黑著臉布陣,層層疊疊的防護性和治療性的魔法陣架起,嚴絲合縫地覆蓋住了洞府連帶洞府前的一根青草。
莫爾倫恩微笑:「亡靈的性格真是陰晴不定,先前塔納托斯上來時,每次都要把我的神像斬碎,還是人類的情緒更和穩。」
死亡時還是個少年的菲埃勒斯身形有些單薄,坐在輝煌廣袤的神殿中,仿佛一葉誤入金海的小舟,但他依舊一聲不吭,甚至不曾變過坐姿,只有鳴霄一花後再次清晰。
傷勢飛速好轉的庭霖自認為已無大礙,掙扎著想要下床,結果起身起到一半被阿多尼斯生生按著肩膀按了回去,庭霖揣摩著阿多尼斯的意思,安慰道:「現下的腿已徹底好全了,我……」
一句話沒說完,一直溫馴無聲的綠藤驟然收緊,死死捆住庭霖手腕固定在頭頂,三指粗的扭曲的莖脈盤繞著糾纏不清,順著腳裸攀至四肢,阿多尼斯忍無可忍地俯身,額角青筋一跳,闔上雙眼,克制地吻上了缺乏血色的柔軟,在他愕然的瞬間試探性地舔舐唇縫。
形勢變換有點快,庭霖眸光落到精靈王子顫抖的眼睫上,忽然眼神凌厲,直直透過阿多尼斯的臉望向無名的虛空。
無形但分外有存在感的目光不知從何處而來,沉重到若有實質,詭異地在他周身遊走不停,庭霖不可避免地再次動作一頓,虛虛壓在他身上的阿多尼斯已經趁此機會撬開了他的唇齒,溫柔而不容拒絕地逐漸深入,不緊不慢地汲取著他胸腔內的空氣。
庭霖呼吸一滯,那目光的存在感仿佛更強了,甚至能感受到它在自己和阿多尼斯上方定住了,正以某種複雜的眼神看著兩人在血跡斑駁的床上接吻。
此時,剛被天雷劈完沒多久的庭霖雙手被縛,左腿被藤蔓牢牢固定在原地一動不能動,右腿也被阿多尼斯壓在身下,無法,只能微微用力咬破了阿多尼斯的舌尖,試圖提醒他房間內進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