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庭霖面無表情地把腰帶從亡靈手中薅出,「他不也沒告訴我他做什麼了嗎。」
庭霖真氣雖不足,但也沒到連一面自己創造的銀鏡都用不了的程度,能顯示心中所念之人的鏡子雖然沒有任何畫面,但也同這陣忽來忽去的雷聲一般,直白地告訴了他一個事實:他心裡正想的那個人所處的位置和所做的事,不是他能看的。
而現在的西幻世界,能忌諱成這樣的地方和人又有幾個?
庭霖側眸看著身邊陰冷的塔納托斯,漆黑的眼睛裡倒映著亡靈沒有血色的面容。
亡靈一族本就性格陰鬱不定,時不時腦子抽風,陪庭霖檢查完教堂後已經徹底不耐煩了,不由分說地扣住了手腕將人扯進了自己的懷裡,咬住側頸道:「這破地方煞氣沖天,有什麼好看的,走,我要擄你回亡靈秘境做壓寨夫人。」
塔納托斯一邊說,一邊腳下的魔法陣即將成型,庭霖一動不動,沒時間計較他從那些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書信上學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的東西,聲音驟然冷了下來:「我是不是說過,我想回學校?」
「這不是回了嗎。」塔納托斯輕佻地加重了力道。
「……」庭霖定睛看著他:「那你有沒有問過我同不同意?」
塔納托斯一臉稀奇:「你要是同意了,那還叫擄嗎?」
庭霖:「……」
「話說,你怎麼不反抗啊,」傳送陣已成,剎那間畫面陡轉,自從學競盛典後就再也沒來過的亡靈秘境重現,塔納托斯興致勃勃扯開了庭霖的前襟和腰帶,「我還記得,我們剛見面的時候,你拼著兩敗俱傷也不願讓我接近。」
「解開壓制,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切身重溫一下往昔。」庭霖平靜道。
「阿多尼斯那個【奇蹟】不靠譜,你的傷勢肯定沒有好全,還是先別動了。」塔納托斯在庭霖鎖骨上留下一個破了皮的泛紅牙印,舔了舔唇上血跡,十分遺憾,「不然這大好機會,不交合可惜了。」
庭霖僵硬地閉上了眼,連看都不想看他,任由塔納托斯把他帶到了菲埃勒斯的家中。
如今的亡靈秘境人數驟減,大多亡靈都離開此地回到了故土,只有極少數人選在繼續留在這裡維持秘境的運轉,庭霖連手指都動不了,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只能聽見塔納托斯在書桌旁翻找東西的悉悉索索聲。
沒過多久,一隻青藍色的小鳥撲騰著翅膀,飛過窗戶停在枕邊,歪著腦袋看著庭霖和塔納托斯,像是不明白他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