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跟班才嘖嘖稱奇,又不死心的問句:「你和強哥也住一棟樓?」
「是啊,他還是我隔壁鄰居。」張林回答。
「哇」的一聲,跟班驚呼出聲,而後解釋道:「我們這裡誰不知道,強哥是從來不和樓里的人交往的,都好幾年了,樓里的人想巴結他後來都知難而退了,沒想到讓你給摘了桃子。」
張林:「?」
燒烤店老闆想巴結他他知道,但樓里的人為什麼?
也是因為他的工作嗎?
跟班正還想再說什麼,只見前面的人停下來,王強道:「陳健,你到前面去。」
巷子裡黑,張林看不清陳健臉上的神色,只感覺他稍稍站直了身體,回了句好的,強哥後鬆開張林肩膀到前面去了。
前面圍了一圈的人,讓開一條道等陳健進來。
此時陳健說話完全沒有了對張林的客氣,他蹲下身子,面前是抱著頭瑟瑟發抖的李家偉,聲音狠戾:「你小子怎麼不跑了?上次被逮到教訓一通,還是記吃不記打?」
李家偉痛哭流涕抱住陳健的大腿:「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饒了我吧,陳建哥!」
然而這樣的苦苦哀求並沒得到絲毫諒解,陳健顯然也是見多了這樣的場面,很快揍人聲不斷響起。
悶沉的貼肉聲還伴隨著李家偉的哀嚎和間歇的求饒。
張林站在後面,聽的他頭皮發麻,上次他只是目睹了結果,這次直面過程自然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怎麼,害怕了?」
王強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邊,聲音淡淡聽不出情緒。
張林想說不怕,張口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
王強自顧自繼續:「這才是常態,這個人一直在會所騷擾女客戶,上次給了教訓,這次就不會輕易了解了,打斷手腳是輕的,嚴重就是剁了。」
當然,更加黑暗的事,王強沒說。夜色作為這裡的龍頭會所,能這麼多年屹立不倒,也和幫派爭鬥脫不了干係。
只有把那些覬覦夜色收入的渣|宰打服了,打怕了,他們才會在談到夜色時收斂些眼中的貪慾,而不是想著拱火,爭先恐後的從夜色這塊肥肉中撕下一口。
而每次幫派爭鬥,死人都是常事,只是近幾年對方知道夜色不好惹,這才泄了火,老實了。
張林突然:「哥,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幹這個的?」
聲音很低,沒引起前面人的注意,但王強聽到了。
他手摸進褲兜里找打火機,「噠」弱小的火光點亮,微弱的光只閃了兩秒,張林沒看清他的神色,卻並不妨礙他砰砰作響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