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捲起他的衣擺，似一朵盛開正旺的蓮花，與他人一般出淤泥而不染。
死亡氣息愈發濃郁，絕望的慘叫聲緩緩在他耳旁響起。
「唰！」「唰！」
季白腳尖用力，躲過了從身後打來的黑霧。
黑霧的速度極快，見他躲過之後，又快速轉過來仿佛有定位般直直的再次沖他撞來。
季白提手間冒著寒光的長劍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砰！』的一聲，黑霧撞向了他長劍，只在眨眼的時間划過一條毒蛇，朝他伸出蛇信子，而後越過劍身分成兩半沖他過來。
季白反應也很快，他面色冷峻，鬆開了手，手中的長劍化作神力，雙手快速結印，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的身上瞬間迸發出來，耳旁傳來更為尖銳的慘叫聲。
「砰——！！！」
抹殺掉方才的黑氣後，季白的手控制不住的顫抖了一瞬。
他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那個老頭說的沒錯。
那些東西殺掉自己，對它們來說不會有很大的影響，但自己若是要殺掉它們， 那些傷害都會反噬自己。
季白眉頭蹙的極深。
方才那抹黑氣，還只是那些傢伙先送來試探的東西，而此之後，惡意越聚越多的它們會變得越來越強大。
此時自己要是想要抹殺它們，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但他的計劃，本來就不是抹殺它們。
【小娃娃，我們放任你活了那麼久，倘若你對我們有感激之情的話，現在可以自刎而死，不必在死前承受痛苦。】
是他記憶中熟悉的聲音。
季白好看的眸子半眯了起來，黑眸中晃出了一抹狠戾的光來。
它們的聲音只有自己才可以聽到，他微微仰頭看著越壓越近的黑空，神色不懼。
那些東西仿佛察覺到了他的決然，黑霧濃重，如腐爛的屍體上流出來黯黑冰冷的血，蜿蜒覆蓋了天與地，死亡的氣息刺鼻。
只是眨眼間，那黑霧化成血霧，繚繞在大地之上，狂風還在用力刮，陣陣腥血令人慾嘔。
【那就讓我們來了結你的性命。】
話音落下，血霧化作一條巨龍，一隻直徑數百丈的黑色大爪從密密烏雲中探出，抓向季白。黑袍們面露恐懼，有種死亡來臨的感覺。
主神抬手將覆蓋在周邊的那抹恐怖氣息壓下，轉頭看向眸子猩紅的楚玄，張了張嘴而後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緩緩閉上了嘴。
楚玄的情緒很不對勁，看身後白袍們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就可以感覺到。
現在的他仿佛隨時都能衝上去替季白與天同歸於盡，可是他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太多，一點差錯都不能出現，否則不止給他自己帶去傷害，還有三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