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少淵微微頜首,「行,你把人先押回蕭王府,聽候處置。」
藍寂一怔,「押回去?不是殿前狀告麼?」
雲少淵微微搖頭,「本王不上朝。」
紫衣和藍寂對望一眼,有些愕然,不上朝?不上朝這一大早來做什麼啊?
爺如今心底盤算的事越發叫人看不透了。
雲少淵抿直了唇,片刻才道:「進了這東華門,便會有人等著本王。」
「為何啊?」藍寂還在問,便見紫衣已經拱手退下,率著她的紫衣衛把蜀王府派出去的人押回去了。
殿下的吩咐,她從來都不問,只遵照著辦就是了。
雲少淵拍了藍寂的腦瓜子一下,「用你的腦瓢子想一下,他敢讓本王到朝堂上去嗎?咱們做這麼多事,只為能與他坐下來談條件。」
藍寂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如此,殿下您原先說要廢掉雲靳風,還以為您只針對雲靳風設下這麼大一台戲呢。」
雲少淵唇角輕嘲,「他不配,但經此一事,他在朝中地位也將一落千丈。」
若擊退百餘殺手,只為一個雲靳風,未免抬舉他了。
藍寂扶著他下了馬車,緩步往東華門走去,「到朝廷上去說,豈不是更好?」
「那你就是逼著陛下在朝堂上袒護雲靳風,滿朝文武縱早知道他偏寵雲靳風,但這麼明目張胆豈不叫人心寒?這事一旦傳開去,皇權將被質疑,皇家顏面還要不要了?這江山還要不要了?」
藍寂連連點頭,「您說得對,確有此弊端,那此番談判,您想要什麼呢?」
雲少淵腳步凝了凝,眸色漆黑深沉,他想要什麼?他想要的很簡單。
進了東華門,果真便見杜公公站在裡頭恭迎,一見雲少淵便上前媚笑著說:「請殿下安,今日龍單台上的禁軍看到您的馬車進了御街,知您今日能上朝,必定是傷愈了,前去稟報了陛下,陛下龍心大悅,特意命老奴在此迎您去明德殿用早膳。」
雲少淵淡聲道:「有勞!」
杜公公在前頭帶路,藍寂扶著他一路前行,宮牆森森,金碧輝煌的殿宇被籠罩在一層薄薄的晨靄中。
日未出,薄霧還沒被穿透,半夜下過一場雨,到處都是濕漉漉的一片。
秋風一吹,便憑添了幾分寒意。
明德殿,一宿不眠的景昌帝臉色鐵青陰沉,額頭青筋跳動,遏下的怒氣不斷翻湧,從昨晚得知殺手悉數被殲,到方才風兒入宮說挖墳的人落在蕭王府手中,他滿腹怒氣便攪得心頭髮緊。
雲少淵,你莫不是惡魂轉世,怎都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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