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昌帝笑容顯得勉強許多了,看著他,「你如今身子無礙了吧?朕已經斥責過那不肖子了,也責令他務必給你賠罪,你這個當皇叔的,本就是他的長輩,該打便打,該罵便罵,不必疼著他的。」
雲少淵頜首,「確實該教訓教訓,臣弟除了是他的長輩,更是軍功赫赫的親王,他以搜捕兇手為名毆打臣弟泄憤,實在荒唐。」
景昌帝手指扣在了茶杯上,指尖發白,「你說得對,他確實需要教訓的,父皇如今病重,若他老人家知曉,怕是要震怒的,若為他害得父皇病情加重,便打死也不為過。」
雲少淵聲音輕輕,「他做過的事,豈止這一件叫父皇生氣的?便父皇此番知曉,左不過是說一句此等逆孫要來何用?斷不會再為他生氣傷身。」
景昌帝把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上,笑容頓收,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藍寂在一旁聽著,唇角譏誚,這一來一往又是以舊情打動,又是長輩又是太上皇的,還想護犢子呢。
出了這麼大的事,都捨不得被人教訓一下,雲靳風如果有一天死了,也是被皇帝寵死的。
第44章 劍拔弩張
皇帝沉了一口氣,道:「此事他不錯也錯了,你這個當皇叔的,說說吧,該如何處置他。」
雲少淵卻不接這話,問道:「早膳竟還沒來。」
「去看看!」景昌帝沖杜公公喝了一聲,心頭的怒火,總算是找到一個宣洩口。
杜公公急忙便走了出去,片刻,便領著御膳房的宮人呈上早膳。
並未有什麼鳳卷酥,但是也無人提起了,雲少淵拿起筷子,精準地夾了一個煎包,慢慢地吃了起來。
景昌帝沒吃,眸色陰沉地看著他,若不是太醫院所有人都出去看過他的傷情,真不信他是瞎了的。
「這煎包好吃是好吃,但是卻比不得父皇身邊的年姑姑做的,」雲少淵吃完一個煎包,緩緩地放下筷子,「說起來,我足有半年不曾見過父皇了。」
景昌帝聲音略沉,「你重傷,父皇病重,近在咫尺卻不得見,朕也難過。」
雲少淵眸色漆黑冷沉,唇畔卻依舊帶著笑容,「好在,如今臣弟好多了,臣弟打算往後得空便進宮看望父皇,皇兄,出入宮的令牌,您是否還給臣弟呢?」
景昌帝凝了片刻,氣息粗沉,「來人,取令牌!」
杜公公即刻便去,少頃取來令牌走到雲少淵的面前,卻故意把令牌往側邊伸過去,「殿下,令牌!」
雲少淵揚手一抓,自然是抓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