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昌帝眉目一冷,「朕不想說第二遍。」
許院判慢慢地垂下了頭,眼底如死灰一般黯淡無光,絕望籠罩著他的臉,他緩緩磕頭下去,帶著哭腔道:「是!」
他站不起來,跪著挪了過去,強忍眼淚把太上皇身上的一一拔走,但他與太上皇距離很近,甚至能聽到太上皇的呼吸聲。
這樣沉穩的呼吸聲,這兩年都不曾有過的。
要是換了以前,這該是多大的喜訊啊,滿朝文武只怕也會激動萬分。
「出去吧,朕與太上皇說幾句話。」景昌帝揚手,道。
許院判不敢看他,更不敢往深處想,但是不祥的預感已經籠罩著他,他全身抖如篩糠,拖著沉重虛軟的步伐出去了。
禁軍隨即關閉了殿門,遮擋著禁軍舉起的火把。
因外頭火把映照,殿中雖不是漆黑一片,卻也十分昏暗,落錦書是開著雙眸探照,能清楚看到他臉上的每一絲表情。
恨與毒藏在了他臉上每一個毛孔里,那分明冷靜的面容看起來卻是那麼的猙獰嚇人。
她想起昨晚在屋頂上聽到的那幾句話,他說,只有太上皇死了,他才是真正的皇帝。
落錦書心頭一沉,昨晚言猶在耳,如今再看他屏退所有人,莫不是想弒父?
落錦書猜測沒有錯,景昌帝確是要弒父。
只見他走到床前盯了好一會兒,眉目間橫著冷意和不耐,「您這不是自找的嗎?就這一口氣,那麼難咽得下嗎?」
昨晚許院判說他快不行了,施救也未必管用,不施救就一定沒了,可沒想到,既不用藥也不施針,他竟然熬過來了。
昨晚他睡得無比的安穩踏實,覺得自己如今才是真正的皇帝。
可不過短短几個時辰,這一切又成了泡影。
第89章 雲少淵沒死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幾口,猛地睜開眸子惡狠狠地道:「你還要朕如何?朕已經等得太久了。」
他聲音暴怒,所有不滿宣諸於口,「你一天不死,滿朝文武便依舊認你這個皇帝,依舊把朕當做那平庸的太子,還有雲少淵,他仗著你的寵愛,處處與朕作對,你糊塗,你昏庸,既立了朕為帝,就該把他發配得遠遠的,為何還要留他在京中?為何要他掌軍權?為何讓他掣肘朕?朕與他兄弟反目,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他胸口起伏劇烈,這些怨懟在心底藏了許久,早積壓成了一座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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