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錦書打量著他,三十歲左右,面容方正,眉毛粗且濃,鼻子和嘴唇都占了面部比較大的位置,睫毛長且稀疏,小眼睛,瞧著像兩顆發霉的豆豉,比例失調。
單眼皮,眉梢散開,瞧著很兇,但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成豌豆莢,眼珠子便瞧不見了,有些萌。
有武將的悍氣,有執法的剛正,有天然的呆萌。
屬於你奈何不了,卻也恨不起來的類型。
辛夷大步進來,眸光巡梭一圈,落在了樊將軍的臉上,「小花,對嗎?」
樊將軍站起來,「你就是辛夷姑娘?你認得我?」
「認得!」辛夷道:「這屋中就你是陌生人,周茜說你找我嘛。」
樊將軍拱手,素來先禮後兵的,「沒錯,我找你,頑固是否在你的手中?」
辛夷低頭瞧了瞧自己的手掌,「不……」
這話沒說完,總司咳嗽了一聲,她瞧了一眼,道:「不在我手上,能在誰的手上呢?」
樊將軍道:「那就好,事情是這樣的……」
他神色一整,便頗具威嚴,「那日殿下和頑固走後,軍中清點軍備庫,發現除了棉衣被咬之外,還有幾副鎧甲被咬壞了,損壞鎧甲,除了要賠償之外,還要上軍棍,請姑娘把它交出來,接受軍法處置。」
辛夷哦了一聲,「既是損壞了軍備,那該罰的罰,該賠……」
落錦書的手撫在藍血盾上,飛快地彈著,「咳咳!」
辛夷止住了話,又瞧了她家總司一眼,眼底有些狐疑,但還是改口了,「該賠也是要賠的,但請問樊將軍有證據嗎?」
「鎧甲厚實堅固,人是咬不壞的,只有頑固能咬。」
「那就是沒證據,既然沒證據按照無罪推定,不能說是頑固咬的。」
樊將軍急了,「但只有它能咬啊。」
辛夷義正辭嚴,「樊將軍,凡事講證據,你沒證據證明是頑固咬的,就不得隨意冤枉。」
樊將軍瞧了雲少淵一眼,鬱悶地道:「難道又是殿下咬的?」
殿下又要頂罪嗎?這可是要打軍棍的。
雲少淵皺眉,「本王又不是鐵齒銅牙!」
「那既然不是頑固咬的,也不是殿下損毀,是何人所為?」
辛夷接口,「所以需要你調查啊,你沒有證據就過來冤枉我家頑固,頑固該多傷心?心靈受創的。」
樊將軍一時沒拐過彎來,「這……」
辛夷卻已經大手一揮,「算了,頑固不跟你計較的,它大狼有大量……」
她眼角看到總司手指數錢的動作,頓了頓,「但是,念及你要追查此事也比較費時,我們先墊付鎧甲的銀子,畢竟你也要交代的,多少銀子?」
樊將軍當即欣喜若狂,立馬站起來道:「一副全甲是四萬八千二百文,四副總共是十九萬二千八百文,合一百九十二兩八錢。」
「嘶!」落錦書吸了一口氣,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