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求著,一邊擦拭額頭的冷汗,這事鬧大了,爵位要保不住了。
落錦書遇到過不少難纏的家屬,像這位還是頭一次,因為她都沒說完,就直接發難甚至還想動手。
所以,她也是有些生氣的。
但少淵為她出頭,罵過他們也算是出了一口氣。
她淡淡地道:「我本打算出手相救,但你們這樣的態度讓人心寒,也讓我害怕,我與殿下商量一下再說吧。」
她看向雲少淵,福身道:「殿下,請借一步說話。」
雲少淵直接牽起了她的手,大步往迴廊那邊去,進了剛清理出來的屋中。
一進屋,雲少淵便展開雙臂把她緊緊抱入懷中,冰冷的下巴貼住她的額頭,「叫你受委屈了。」
方才進來,見她被平沙侯府的人圍攻,備受欺凌的模樣,他便既心疼又憤怒。
這委屈不是她該受的。
落錦書在他懷中,睫毛輕抖了一下,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她有片刻的懵然。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嬌小啊,在他的懷中,被全然包圍。
從沒有過的一種感覺,由然而生。
是一種可託付的安全感,信賴感。
她眼底有些發熱。
臉頰貼住他的領口,嗅著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和淡淡的藥草味道,方才略顯得有些無措的手,緩緩地抱上他的腰。
她閉上眼睛,貪戀這難得的溫柔,感受著他堅實的大手撫上她的後背和頭髮。
他卻依舊蹙眉,「錦書,讓他走,咱不治,也不受這委屈。」
落錦書睜開眸子,臉頰換了個方向,稍稍地抬起了下巴,「那個平沙侯,什麼來頭?他很怕你。」
「我的舊部。」雲少淵說起此人依舊生氣,「動不動就犯渾,在軍中也常常惹事,與人打架,是小花的常客,被打得都開花了。」
「他有六十了吧?也是侯爵,怎還在軍中?」
「也是他衝動惹事犯下的錯,當年被太上皇丟到軍中去受罰的,不到七十歲不許退。」
落錦書想著太上皇已經退下好些年了,也就是說,他被罰到軍中去也好多年了。
這麼多年脾氣都沒改,估計是改不了的。
但想必也沒有大錯,否則這侯爵之位,早就被削了。
「那老侯爺呢?」
「老爺子可敬,早年勇猛,殲敵無數這才建立下這份家業,但侯府的世襲,到這一代就沒了。」
落錦書哦了一聲。
「你不想治,便不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