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茶的禮儀都走完了,他也不想看到她。
皇太后也巴不得走,如今越發不愛見這老頭子的。
以後的日子長著呢,等十五進宮有規矩要她守的。
少淵送她回宮,她也自知理虧,送了這樣的禮物給兒子的媳婦,還繼續找補,「不是母后心狠,實在是她這樣的出身,對她太好是捧殺,害了她。」
少淵溫和地道:「母后送什麼都不打緊,都是一份心意,橫豎父皇和貴母妃送了許多,且蕭王府的銀子,足夠錦書逍遙一輩子了。」
皇太后聽著更氣惱,「這掌家之權,還是敏先生和樊媽媽握著好,你給她掌家,定給你全部都挪去接濟她的窮親戚。」
少淵笑著道:「母后,落家出身雖說一般,也只是比您娘家略高一些,但落大將軍庭訓甚嚴,錦書性情磊落光明,恩怨分明,不會以德報怨,傻乎乎地去接濟害過她的落家旁支親戚。」
皇太后一滯,竟是無法反駁。
落家其實顯赫,就算吃了敗將,依舊是燕國的大將軍,追封國公。
不過是破落過,總叫人覺得他們家出身一般。
女人有一個共性,講道理講不過就開始惱羞成怒,「你娶了媳婦忘了娘,說話句句帶著刺,不就是為著母后冷落了她麼?母后早就說了,不承認這門親事,她原先是你侄兒的未婚妻。」
少淵道:「這話,您方才怎不當著父皇的面說呢?」
太后捶了他一下,真是又氣又無奈。
一個新婦,她還不能立點威風了?
乾坤殿裡頭,太上皇瞧著錦書手腕上的那鐲子,「扔了!」
錦書拿手絹擦了擦,「留著,初一十五進宮就帶著。」
「寒酸。」
「確實,忒難看。」錦書摘了下來,「而且寬鬆,我都戴不穩。」
太上皇這才笑了,「人和物都不是個東西。」
錦書問候了他的身體。
太上皇道:「身體還行,每日能出去走一小圈,也能坐得住,就是眼神不大好。」
錦書覺得他的心疾比較奇怪,時好時壞的,太醫用的藥,她也跟居大夫討論過,對症,但不至於會有什麼奇效。
按說,當時的情況都這麼嚴重了,吃這些藥是不大管用的。
偏生,對他就是有用處。
或許真是那小腦斧的功勞。
錦書給他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心肺功能還是比較差的,肺部也有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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