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殿中去,問了安,規規矩矩地坐在了餐桌前,眼觀鼻,鼻觀心,心在顫抖。
太上皇身子好些了,坐在她的對面,「不舒服?」
「好些了。」
「年紀大了,不舒服要注意些,」他沖寶公公喊了一聲,「太醫呢?」
「馬上便到。」寶公公恭謹地回答。
太上皇道:「一會兒太醫來了,叫他給你扎針,扎針的時候你就不要動。」
要把她牢牢地封印在椅子上。
太后連忙道:「太上皇,臣妾好些了。」
太上皇嚴厲地道:「好些也要扎針,要根治。」
老太太聽他這般的語氣,就不敢再說話。
自從暗殺那老賤人的事被他知道之後,便一直保留這個戴罪之身,隨時可以再問罪。
所以,年輕的時候還跟跟太上皇鬧,現在是真不敢了,怕得很。
本以為兒子當了皇帝,她就能再次揚眉吐氣,但卻依舊被壓得死死的。
太醫的時間掐得很準,那邊剛報說蕭王夫婦進了宮門,太醫便出現在了乾坤殿。
太醫行針的時間也拿捏得準確,少淵和錦書到殿外侯傳,針剛剛紮好。
太醫站定,道:「太后莫要動彈,說話也莫要大聲,兩刻鐘便可拔針了。」
「傳!」太上皇一聲令下。
寶公公當即也喊道:「傳蕭王殿下和王妃娘娘入殿覲見。」
少淵攜著錦書緩步進來,進宮拜見的規矩和禮儀,滿姑姑之前就教導過錦書好幾遍。
尤其訓練過錦書走路的姿勢。
她以前總是風風火火的,到了宮裡頭,需要規矩點。
所以,當她步搖微微晃動,行至殿中跪下的時候,太上皇竟然覺得很違和,就覺得哪裡不對勁。
沒活力。
太后全程抬頭梗著脖子,因為頭頂上扎著針,不能有大動作。
但眼神甚是厭棄,這個女子,怎麼配得上她的兒子?
錦書跪下之後,太上皇臉上雖然沒什麼笑意,但整個神態卻十分溫和的。
寶公公端著茶進來,耿嬤嬤端了一杯去給錦書,道:「新婦給太上皇敬茶。」
錦書按照滿姑姑所教導的那樣,雙手捧著茶杯,高高舉起,頭不能太低,也不能太高。
太上皇很快就接了茶,終於喝上了兒媳婦的茶,這心裡美滋滋的,一口茶之後,當即就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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