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嬸嬸安慰。」吳文瀾道。
她對錦書的態度十分恭謹,因為自家男人如今跟著皇叔辦差,她很清楚只有皇叔願意提攜他,帶他一把。
提攜之恩銘記於心。
錦書與她不熟,因而沒有多說,便各自去了。
早幾日,太后就搬到了寧康宮,因為那個地方距離太上皇足夠遠,自從上次錦書進來敬茶之後,太上皇總是派人過來敲打她,弄得她煩透了,乾脆便搬遠一些。
所以錦書往寧康宮而去,吳文瀾則去了魏貴妃的星瀾宮。
錦書到了寧康宮,便有掌事大宮女藍姑姑出來迎接。
「太后剛要用早膳,王妃來得正好,可以伺候太后早膳了。」
藍姑姑笑得富態,毫無尖酸刻薄的神情,但是語氣卻很尖酸。
錦書挑眉,「好!」
她領著錦書上了殿階,轉到了側殿,廊前的桃花開得粉櫻嬌俏,壓了枝頭,被風一吹,輕盈地飄落滿地碎紅。
錦書瞧得心曠神怡,但雙腳跨入側殿,氣氛截然不同。
正春裡頭,殿中還燒著地龍,暖和得很,但老太太的臉好冷啊。
眼角耷拉,上眼皮卻是挑了挑,眸子似灌了冰,陰沉地掠過錦書的臉。
「都什麼時候了?叫你進來侍疾,你何不乾脆傍晚再來?」
「來了就根木頭似杵著做什麼?還不跪下問安?」
一開口,就開始挑錦書的錯。
錦書按照樊媽媽教的禮儀,跪下給她問安,「兒媳叩請母后安康。」
藍姑姑笑盈盈地過來,道:「蕭王妃,您這跪姿錯了,跪下時腰要直,磕頭時腰線微拱,收腹,腰不可下沉,再來一次吧。」
「這宮規禮儀必須嚴格遵守,否則出了錯便貽笑大方了。」
錦書瞧了一眼老太太,只見她乜斜著眼睛冷冷地瞧著,是有些痛快的,仿佛在太上皇那邊受的氣,如今都可以還在她的身上了。
錦書也不惱的,依著藍姑姑的話做了一次,還虛心地討教,「是這樣麼?跪下不彎腰,磕頭這般?哎呀,我真是太蠢了。」
她乾脆站起來,一把拉著藍姑姑的手臂,學著她這般笑盈盈地道:「姑姑,你來示範一次,到底是你說得不清楚,還是我愚笨呢?」
「奴婢說得很清楚,太后沒叫你起來……」
「哎呦,那就是我笨了,你快示範幾次,讓我好好看著,免得明日再入宮伺候母后,還要再失禮一次。」
這般狗腿諂媚的樣子,虧得是辛夷沒在,領導的尊嚴不至於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