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海離開鳳儀宮之後,想想覺得很心慌,就算貴妃那邊不交代,陛下面前也總得交代一聲的。
他到了御前,忐忑不安地稟報了皇后的安排。
本以為陛下會勃然大怒,殊不知,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後宮之事,皇后安排就行,不必來稟報朕。」
齊海愕然,陛下竟然不生氣?
後宮是真要變天了,魏貴妃不能再把持後宮了。
齊海告退之後,景昌帝臉色陰沉,「她自罰兩年不能侍寢?她就這麼厭惡朕嗎?」
皇后,皇后,你沒有理解朕心裡的苦況。
你真該死啊。
該死的皇后在鳳儀宮裡頭,閉目養神。
四大侍女圍繞在身邊,落英,繽紛負責左邊,繁花,似錦負責右邊。
小日子舒坦,舒坦啊。
「用點勁,揉重些。」
「娘娘,這都出痧了。」落英瞧著她的脖子,心疼地說。
「不礙事,使出你們吃奶的力氣,往死里蹂躪本宮。」皇后說完,睜開一隻眼睛,安全。
以前要學習粗鄙,如今要戒掉粗鄙。
「不能使太大的力氣,這還有傷呢。」晴姑姑在旁邊斥責,「悠著點,別真傷了筋骨,還扯了傷口。」
晴姑姑苛責歸苛責,心裡是疼惜皇后的。
這些年,晴姑姑也並非只在宮裡頭,偶爾也偷偷出去幫皇后的忙。
還記得第一年收糧的時候,到地裡頭找地主談,人家也不願意賣給她,她硬是在田埂上軟磨硬泡。
那地主當時還說她細皮嫩一肉的,一看就是紈絝,做糧食生意最忌諱便是這種不止民間疾苦的紈絝。
當時皇后雖然做了男兒打扮,但終究沒能豁出去。
聽了那地主這般說,她連續幾日陪著佃戶一同收割,曬脫皮之後,便紅黑紅黑的,只有一口牙齒是白色的。
幾日之後,她送飯菜到田裡頭,竟見她與佃戶們坐在一起歇息,抽起了水煙。
一邊吸,一邊咳嗽,咳得肺都要掉出來了。
見她來了,還衝她說:「好東西啊,這玩意提神。」
她當時的坐姿,已經很奇怪,豎起一隻腳抖著,動作笨拙。
那一批糧食順利地收下,之後她的裝扮就越來越男性化,動作也越來越粗鄙。
說話最嚇人,說幾句話便要帶一句髒話,隨地吐口水,褲管常年是挽起的,腳上沾著泥巴。
漸漸地,生意上了軌道,便不需要她親自下田去盯著糧食。
只是生意場上,哪裡有容易的?尤其她一個婦道人家,要學的東西很多,白日裡頭穿著一雙布鞋去市場看價格,除了糧食的價格要看,別的價格也要看。
晚上就看帳,忙到三更天不能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