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蹙眉,想起襄王妃看向文瀾的時候,眼底充滿憐憫與複雜,忽然意識到,襄王妃是怕吳文瀾被她利用了。
為什麼會這樣想呢?
就算認為給她治病是有目的,也不會想得那麼偏頗吧?
她和少淵也沒有想圖謀什麼大業。
且今天襄王妃的態度也耐人尋味,最後說要拿一個月的藥,就給人一種不讓她繼續治療的感覺。
之前來的時候,她的態度是逐漸好轉,一下子三百六十度大轉變,一定是有人跟她說過什麼。
讓她如此信服,甚至願意放棄治療自己的痛症,這個人只能是襄王了。
看來要回去好好跟少淵和兩位先生分析分析了。
回到府中,她邀請吳文瀾在府中用膳,且把冷箐箐也請了過來。
冷箐箐是抱著世子來的,往錦書懷中一放,「你侄孫子發燒了。」
錦書皺起眉頭,看著小糰子被包裹了一層又一層的,「夏天都來了,給他捂這麼多衣裳做什麼?不怕長痱子嗎?」
她剝掉一層,又剝掉一層,手放在小糰子的脖子上,發燒的孩兒,睡得很沉,錦書的手冰涼,碰在脖子上,把他嚇得猛扎醒。
嘴巴一扁,眼見便要哭了,待看清楚抱著的是叔祖母,扁著的嘴巴咧開,又閉上眼睛往叔祖母懷中蹭去。
冷箐箐笑著罵道:「昨晚哭了一宿,今日又哭了一早上的,千辛萬苦才哄他睡著,到你手裡醒來,卻不哭不鬧,馬上又睡了,這小子瞧著就是個趨炎附勢的東西。」
「他熱!」
小糰子是有發燒,但不是很燙,大概在三十八度五以下。
有流鼻水,小喉嚨有些紅,回頭得問問奶娘吃了什麼高糖高熱量的飲食。
錦書沒給藥,而是先叫人餵溫水,等過一陣子看會不會退燒,再決定是否給藥。
奶娘是跟著過來的,錦書詢問之下,才知道她連續吃了幾日的甜點和補品,當即叫她戒掉,餵奶期間不可持續吃高糖和補品。
而且,孩子捂太多了,後背都長了痱子。
餵了幾次溫水,又用溫水擦拭大動脈和腹股一溝等部位,慢慢地體溫便降下來了。
但孩子有些流鼻水,叮囑回去也要好好看著,但不能捂了。
吳文瀾看到錦書抱孩子十分嫻熟,好奇地問道:「嬸嬸以往也帶過孩子麼?」
錦書笑笑,「嗯,偶爾玩玩。」
落寶意出生的時候,可愛到不得了,她總喜歡抱著那小糯米糰。
這一眨眼啊,長大了,成了臭屁的大丫頭,張口閉口說以後要做演員,而且最好是演喜劇,她的偶像是周星馳。
剛滿十八歲那年,就去考了駕照,誰能想到那乖乖牌的女孩,竟然跑去賽車。
想起這事,還想把她腿給打斷了。
不知道為何,忽然很想那丫頭了。
或許是因為昨晚去監房裡看冷霜霜自盡,有一種奇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