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老人其實不難對付。
名譽加身,便如困樊籠,只要那件事情說出來,要他全族性命都不是難事。
像他們這種貴勛世家,家族榮耀與名聲,是重於一切的。
魏國公府是這樣,他樂伯侯府也是這樣。
否則,他們何至於每年都花這麼多的銀子去做善事?不就是沽名釣譽,為了所謂的千秋之名嗎?
魏國公對這個老人沒有一點悲憫心腸,這是他可利用的大棋子。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有一些隱秘之事,魏某無意中得知,與老太爺的孫女寧王妃有關的,要說與老太爺聽。」
老太爺眸色沉了沉,「老朽那孫女已經過世幾年,還有什麼隱秘的事與她有關啊?」
魏國公面露難色,「此事實難啟齒……」
「既是難以啟齒,不說也罷,人死如燈滅,不管是好事壞事,都只會圖惹親人傷感。」
魏國公一滯,他本想賣個關子,以顯示自己在得知之前是個局外人,殊不知他竟一句懟過來。
與死去孫女有關的事情,他竟然不想知道?
他只得再一次收起造作與傲慢,道:「還請老太爺聽一聽,因為此事如果傳了出去,對樂伯侯府的影響實在太大,魏某知情而不說,於心不安。」
樂知卿眸色一挑,還沒說話,魏國公便馬上再開口了。
「寧王與寧王妃大婚當日,婚宴上吃酒太過,醉了好些人,漢王代為擋酒,醉得幾乎不省人事,實在是支撐不住,搖搖晃晃地逃去想尋個地方歇息,殊不知誤闖入新房。」
樂知卿握住扶手,手背青筋顯出。
耳畔聽著的是魏國公的話,但迴蕩的卻是蕭王殿下的事實還原。
蕭王殿下說,那晚有人布局,早早以發放喜銀為由,把大部分人支使出去,就連寧王妃的陪嫁都叫出去吃膳。
只留下早就收買了的心腹侍女和喜娘在此。
所以,漢王進去之後,樂清秋根本不知道他是漢王,而不是自己的夫婿寧王。
因為,他們婚前只遠遠見過那麼一面,而漢王與寧王長相十分相似,新房的花燭被人移到很遠的地方,光線比較暗淡,不足以辨認。
喜娘見漢王進來,一直叫著新郎官和殿下什麼的,樂清秋根本沒有想過別的可能。
而誰又能想到,親王大婚,竟會出這樣荒唐的事?
再加上,漢王是早早被用了藥迷了心智,進去扯了蓋頭便是直奔主題。
他那可憐又單純的孫女,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便與漢王圓房了。
念及此,他心如刀割。
但魏國公的聲音還在繼續,「漢王也是吃醉了酒,誤闖了新房,事後寧王雖知道了,也不敢聲張,唯恐王妃自盡,但是為了報復漢王,他竟也強一暴了漢王的姬妾……」
蕭王殿下不是這樣說的。
漢王是被用了藥,再被人帶到新房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