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淵尷尬,「方才氣氛到了,本不尷尬的,您這麼一說,特別尷尬。」
太上皇笑了一笑,「兒啊,去吧,忙你的事去,父皇這輩子大風大浪什麼沒見過呢?這坎,能過的。」
「兒臣再陪您一會。」
太上皇嘆氣,「怎麼就不識趣呢?你賢母妃在那等了孤三天了,如今事情解決,孤要與她一同用膳,你麻溜去吧。」
少淵四處瞧了一下,果然看見賢母妃站在迴廊盡頭,一臉擔憂地看著他們的方向。
他笑了起來,「那行,兒臣告退。」
「去吧,讓你媳婦好好安置一下這幾個府邸裡頭的人,還有,丞相家的閨女,帶過去跟樂伯侯府的人見個面,這那丫頭實心眼,他們兩家的緣分也深,多些來往,日後那幾個娃……兩邊也都顧著些。」
少淵知道父皇是擔心樂氏所生的那三個孩子,不管那三個孩子是誰的,總歸是他的孫兒,「是,知道了。」
他告退,聽到太上皇幽幽地說了句,「這人間,可真是苦啊。」
少淵一陣心酸,這件事情對父皇打擊很大,等同親手斬殺了自己的兒子。
他回府之後,與錦書說了太上皇的情況。
錦書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他這一生走過來,是一把一把的刀子插在他的心上,皇帝要殺他的時候是一把,現在他殺三個兒子,也是狠狠地尖刀捅了過來,傷口慢慢會不痛的,但是傷疤永遠都在。」
少淵心底的銳痛漸漸擴散出去,父皇堅強,但父皇也會痛,再堅強的人,總有被擊垮的時候。
兩人擁抱,心情都是一樣的,恨作惡之人,也疼惜那位老人。
第二天,小報還是鋪天蓋地,但是,沒有蕭王府的南陵小報。
少淵回都督府之後,錦書帶著易翠雲去了一趟樂伯侯府。
寧王的喪事還沒開始辦,就算辦,也是低調地辦。
被雷劈死的人,難道還要大張旗鼓嗎?
樂知卿看到她,老淚縱橫,執著她的手,連連叫了幾聲好孩子,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易翠雲也哭,但是她是高興的,拜見了老伯侯之後,便去陵墓給樂清秋上香,奠酒三杯,告訴她大仇已報。
錦書陪同她一起去,看著易翠雲仔細地擦拭著墓碑上的塵土。
一個女子鮮活的生命,如今化作黃土,她的悲喜,已經無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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