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還真不知道這事,但是對林夫人的刁難早就沒放在心上了,嘴皮子再厲害,到底也只是過過嘴癮,沒實質傷害到她的。
星芒道:「不過,表嬸還是要注意些,國公府那邊動作有些大,今天原本是要逼你發飆的,但沒想到沒人敢惹你,也不奇怪,因為魏國公夫人自己的誥命都被奪了,大家便犯不著為她的一句話拼命。」
也就是說,如果換做往日,縱然多不想得罪蕭王妃,她們也要刁難一番的。
從這點看,魏貴妃和國公府的內鬥,確實是幫了蕭王府。
「星芒,我要進宮找皇后,你幫我去辦點事。」錦書回身道。
「表嬸吩咐。」於星芒笑嘻嘻地道。
「回去繼續聽著,紀錄下來想要刁難我的人,甚至是搭話一兩句的,也要記錄下來,把名單交給我。」
於星芒雖然不想回去應付那群女人,但是表嬸的吩咐,沒理由拒絕。
她提起裙擺,當即就往回走了。
錦書上了馬車,滿姑姑問道:「王妃何必跟那些人置氣?」
錦書搖搖頭,「我是犯不著跟她們置氣,但現在國公府女眷被魏貴妃打擊中,我應該要吃上這波紅利。」
樊媽媽問道:「王妃想要拉攏她們?大可不必。」
「那倒不至於要拉攏,回頭我會把她們都請到府中來,好話重話都給她們聽一些,能勸著的勸著,不能勸著的嚇唬著。」
枕邊風永遠都是有效果的,女人們回去吹一吹,男人們辦事的時候,就會斟酌一番,是幫著魏國公把事做絕,還是留那么半分餘地不得罪蕭王府呢?
只要他們的每一件事都留半分餘地,就總能讓少淵找到破綻去破解。
阿彌陀佛,回頭是岸。
鳳儀宮裡頭,皇后難得一本正經地聽錦書說完謹王的事。
「所以我跟少淵商量了一下,要不,提前行動?」錦書道。
皇后緩緩搖頭,「不贊成的,現在魏貴妃才剛剛開始,這是大好機會,除了能省事之外,還能少流血,我知道少淵忙著軍務,戎國那邊似乎在屯兵了,這節骨眼上,讓他們一家人先斗一斗,咱們坐收漁人之利,不好嗎?」
「當然好!」在錦書的角度看,當然是好的,省少淵的事。
皇后道:「該清算的,始終會清算,何必急於一時?」
錦書其實也矛盾,按說以她的性子,會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但是這裡頭的事,牽一髮動全身,唯恐最後謹王要與雲秦風兄弟反目,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新帝踏著兄長的人頭上位,除了不好聽之外,不利於帝位的穩固,新帝名望也立不起來。
皇后從大局考慮了之後,也以母親的角色去想了一想謹王為母復仇的迫切,嘆嘆氣,「半年,半年足夠了,能與他談談等半年麼?」
她始終也心疼那孩子的。
「我與他說說看。」錦書也不想放棄這個機會,之前做了那麼多事,貶為貴人,讓她看透娘家的涼薄,再復位當蕭王府的利器,就這樣放棄了實在可惜。
「如果談不通,大局當前,半步不讓。」皇后說著,顯得有些薄怒,「他不至於這麼愚蠢,魏國公府與魏貴妃有什麼分別?從外頭找人來誣陷寧妃,沒有國公府的手筆嗎?魏貴妃是他的殺母仇人,魏國公也是,他如果連這點都看不透,和豬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