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些,小聲問道:「師父,您說如今是什麼局面啊?徒兒有些看不清楚了,師父指點指點吧。」
翁寶眉目隱晦,"別輕舉妄動就是,什麼事都不要做,師父也沒什麼可指點你的。"
杜公公道:「如今陛下與國公府鬧得正僵,蕭王那邊怕是笑得嘴巴都裂了,您看,咱們是不是該向蕭王府示好?也不求別的……」
翁寶冷眼一掃,「你閉嘴,不要命了?這裡是御書房外,陛下就在裡頭呢。」
杜公公嚇得一個激靈,一時心頭著急,竟忘記了這什麼地方。
「辦差去,不管好你的嘴巴,遲早把你小命折進去。」翁寶冷冷地說。
「是,徒兒這就去。」杜公公急忙便跑了。
翁寶兩手背在身後,慢慢地走了下去,有些事情即便看出來了,也不能說。
皇后聽得杜公公過來傳陛下命令,都有些愣了。
讓她去接見老夫人?在陛下眼裡,我小慈就是這麼心慈手軟的?
不管她知曉不知曉魏國公府發生的事,她去見老夫人都不妥啊。
魏家老夫人往日蹦躂得歡啊,曾對外放話,但凡有皇后娘家人來的地方,她都不去。
魏貴妃龍寵最盛,魏國公府炙手可熱,誰聽了這句話,還敢邀請皇后娘家人的?
托皇后的福,娘家人在京城名流圈被除名,無論婚喪嫁娶,都沒有他們的影子。
現在,讓她去會一會老夫人?陛下若不是認為她心慈手軟,則是跟老夫人結了天大的仇。
但身為皇后,聽陛下命令行事是最基本素養,鳳眸一揚,大聲道:「晴啊晴,過來梳妝!」
晴姑姑把手壓在她頭上,拆掉鬆散的髮髻,面無表情地說:「奴婢就在您跟前,不用喊那麼大聲。」
皇后轉過身來,一巴掌打在她的圓臀上,「怕你耳朵聾。」
晴姑姑翻白眼,瞧那興奮勁,不是說這種小女人的嘴皮子戰鬥最是無趣嗎?怎麼如今還興奮上了呢?
早就告訴了她,粗暴的虐渣會給人帶來亢奮的快一感,她不聽,做什麼生意謀什麼大局呢?那些成就感就不是女人能享受的。
盛裝打扮的皇后在銅鏡前轉了轉,摸著自己的臉頰自戀地問道:「本宮這肌膚,白滑得跟小姑娘似的,如果本宮不說自己的年歲,阿晴你是不是以為本宮今年才十八?」
「娘娘骨相甚好,掛得住皮肉耐得住衰老,自然瞧著比一般同齡人年輕的。」十八歲?倒是好意思說。
皇后嗯了一聲,姿態端莊,鳳袍迤邐,「比起那小錦書來,如何啊?本宮像她姐姐吧?」
「怎麼會?您與蕭王妃站在一塊,人家指定說您才是阿妹呢。」
皇后兩眼亮晶晶,「本宮就喜歡你這麼臭不要臉,能把噁心的話說得無比真誠。」
「有什麼樣的主子,便有什麼樣的奴婢。」晴姑姑懟起來,也是絲毫不客氣。
皇后壓住眼角的細紋大笑起來,「走吧,咱們會一會這位風光了大半輩子的魏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