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暉嘖嘖了兩聲,「雖不是弒君,勝似弒君啊,如果我沒有猜錯,你說的那位貴妃,應該就是阿薇吧?她是你的妹妹,國公府還是一如既往,半點骨肉親情不念。」
魏國公惱怒說:「你應該知道我有多難,我在文昌廟留字你立刻就出現,證明你最近都在京城,外頭躺著那幾具屍體,也是你的親弟弟,與你有骨血親情,你被逐出家門的時候,他們還年幼,不曾薄待過你。」
「不要與我扯什麼骨肉親,畜生不配說親情!」魏清暉冷冷地說。
魏國公被噎得一陣怒火直衝腦門,「你只說同意不同意。」
魏清暉眉目里沒有半點笑意,唇角卻咧開,「三顆腦袋,十萬兩白銀,國公府的銀子就是好賺。」
他拿起斗笠戴在頭上,起身離開。
魏國公連忙問道:「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魏清暉沒說同意或者不同意,只是冷冷道了句,「金絲楠棺材挺舒服啊。」
魏國公被他這話弄得一頭霧水,說什麼棺材?
他坐下,想了想,隨即驚跳起身看著自己的金絲楠木太師椅,氣得腦門直跳。
酷熱的鳳儀宮,沒有一絲絲的風。
皇后沐浴之後,便赤腳走向小花園裡,手裡的葵扇潑得快破了。
「娘娘,您倒是穿上長褲啊,您這穿著半截,鞋子也不穿,成何體統?」晴姑姑追著過來說。
皇后搖著扇,手在領口處拽了拽,「好熱啊,好想打赤膊。」
「不要用酷熱來掩飾您放浪形骸的心。」晴姑姑沒好氣地接過扇子,使勁地給她潑著。
皇后坐在石凳上,「往年這個時候,我一定是在醉春樓,喝著夏夏親手做的雪泡梅花酒,那一口下去,冰涼冰涼,靈魂都要出竅了。」
晴姑姑道:「你要喝,奴婢給您做。」
「你不行,夏夏是有秘方的。」皇后乜斜了她一眼,領口往下扯了扯,露出潔白的頸脖和胸口肌膚,「我磨了許久,這小妖精也不給我。」
「哎呀哎呀,您這胸口都要露出來了,回頭侍衛有事兒稟報,進來可就都瞧光了。」晴姑姑放下葵扇,伸手去幫她弄好,「還穿個短褲子,成何體統?」
皇后抓住她的手腕,「行了行了,哪個侍衛不長眼睛,沒經稟報就敢直接闖?」
「那也不行!」晴姑姑超凶。
皇后拿回葵扇,「把風燈滅了幾盞吧,太熱了。」
「滅了燈,烏漆嘛黑的,蚊子也多啊。」晴姑姑說。
「這破地方!」皇后無奈說著,「我怎麼會淪落至此?」
「您本就在此,在什麼地方當什麼人,您如今是皇后,不是明三爺,牢牢記住。」晴姑姑就差揪住她的耳朵說了。
「去去去,再給我弄一碗木樨露。」
「薊嬤嬤在做了,我去看看。」
她想招呼個人過來伺候著,皇后道:「不必找人來伺候,我一個人待會兒。」